他立轉話題說“這些年,我對媛媛有愧疚,沒有儘到一個父親該儘的義務,我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也不能這麼說,之前是你不知道,怪不得你。不過……”韓茵端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悠然說“眼下倒是有個機會,明天是媛媛三周歲生日,我……媛媛希望你能到場。”
說罷,韓茵咬著嘴唇,眼神充滿期盼。
“這……”厲元朗猶豫起來,“明晚我要去穀書記家做客,恐怕沒時間。”
韓茵頓時顯露出失望神色,把杯子放在桌上,身體往後一靠,抱著胳膊賭氣道“哼,對不起,我還給忘了,穀書記是你大舅,是南陵省的南波萬,和他比起來,我們娘倆算什麼!”
“韓茵,我不是這個意思。”厲元朗趕緊辯解說“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不考慮江耀的感受。”
“他不在家。”韓茵挑眉說道“他在富沙鎮,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他在又怎麼樣,你隻是來我家做客,又不是乾彆的,難道說你心裡有鬼不成。”
聽著話茬不對勁,厲元朗趕緊岔開話題,“江耀這次同意在戴鼎縣設廠,富沙鎮設分廠,是不是你同意的?”
韓茵撇了撇嘴,“明知道你還問。我猜到這個想法是你的主意,最主要的是,我們在戴鼎縣多建設一個廠,加上優惠條件,投資總額並沒有太多的增加。這個賬,劃得來。”
接著,她又繼續剛才的話頭說起來,“厲元朗,媛媛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們父女兩個都沒正式見過一麵。我沒有逼你的成分,我隻希望媛媛能親眼看到你,把你當成她的叔叔也好。”
“你不知道,媛媛從小到大,沒有享受過父愛,這對於她將來的成長是缺失的,也是不利的。”
厲元朗開導說“江耀是你丈夫,也是媛媛的繼父,他可以……”
韓茵伸手一擋,阻止了厲元朗說下去,“繼父終究沒有血緣關係,他怎可代替你?”
“好了,我們不談了。”韓茵“唰”的站起來,披在身上的厲元朗衣服掉在椅子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厲元朗望著韓茵背影,無奈的直搖頭。
殊不知,他倆這一幕,卻被黑暗中一個手機完整拍下來……
厲元朗糾結,站在酒店的玻璃窗前,眺望這座霓虹閃爍的熱鬨城市,他卻沒有心思欣賞。
女兒的三歲生日,作為父親到場祝賀,合情合理。
可是,他是有家的人,韓茵同樣也有家。
他不能不考慮水婷月和江耀的感受。
尤其他身處官場,私生活問題是衡量一名官員的指標。
萬一這件事暴露了,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妻子怎麼辦?小穀雨還有尚未出世的孩子,等等問題都需要他思考斟酌。
要是不去的話,他心中又不安。
畢竟女兒身上流著他厲元朗的血,從出生到現在,他沒有給女兒什麼,他虧欠女兒的實在太多了。
韓茵的要求並不高,也沒有讓女兒當麵管他叫“爸爸”,就是希望他參加女兒的生日,在女兒許願的時候,送上祝福而已。
去,還是不去?
厲元朗舉棋不定,難以做出決斷。
次日一整天,厲元朗跟隨考察團,前往鏡雲市政府安排的幾家大公司大企業參觀。
當晚,厲元朗離開隊伍,坐上穀政川派來接他的車,直奔穀政川在南陵省的住處。
和水慶章一樣,穀政川所在的省領導駐地,同樣也是一棟棟小彆墅。
這裡依山傍水,風景如畫。
經過穀闖一事之後,穀政川和阿才商議完決定,把穀家老宅上繳出去。
又斥資四個多億,在老宅附近買下一處四合院。
雖然沒有老宅大,可是裝修可比老宅華麗多了。
這筆錢自然是穀闖掏腰包,反正穀家就屬他最有錢。
四個億在普通人眼裡是天文數字,可在穀闖這兒根本不算什麼。
一個眾籌就讓他賺得盆滿缽滿,現如今被老爸看管嚴格,有再多的錢花不出去,著實讓他鬱悶了很久。
厲元朗趕到後,出來迎接他的,除了穀闖之外,還有一個人,引起厲元朗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