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眼睛睜得老大,眼神泛出淩厲光芒,“耿總,顧修岸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替他說話!”
此言一出,耿亞東頓時一怔,很快無奈苦笑,“厲書記,您要是這樣認為,我無話可說。”
“是的,我們僅有一麵之緣,我就和您說了這些內幕話,讓您對我產生懷疑,我能理解。”
“我隻是一名商人,我做的業務都在國家法律允許範圍之內,沒有參與一點悅華集團的走私活動,您可以調查。”
“並不是若州所有商人都走私,這點請您區分開來。如果我的善意提醒,影響到您的判斷,對您造成誤解,我甘願受罰。”
他的話音剛落,劉永強信步進來,立刻感受到談話氣氛不對勁,忙打起圓場。
厲元朗緊皺眉頭,一拍沙發扶手,站起身來一揮手,“我們走!”
走到門口突然駐足,甕聲甕氣說“請轉告耿老先生,感謝他的盛情款待。”
坐進車裡的厲元朗,神情嚴峻,一言不發。
劉永強預感到什麼,沒有好奇打聽,車裡氣氛一時凝滯起來。
在當晚九點左右,顧修岸接聽了一個電話,身體緩緩靠向皮製高檔靠椅的椅背上,摸著下巴靜靜思索。
一陣敲門聲響起,隨著厚重的實木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邁步進來。
女人長相中等,要不是穿著名牌衣褲,泯然眾人,毫無亮點。
“你在想什麼?”走過來,女人雙手放於顧修岸肩膀之上,輕輕按摩著他的脖頸,以便緩解疲乏。
呼!
顧修岸長舒一口氣,閉上雙眼儘情享受。
慢條斯理地說“厲元朗去了大眾浴池,和耿亞東單獨交談。不知說了什麼,反正厲元朗情緒不好,看樣子,耿亞東準是把他得罪了。”
“舒琳,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個厲元朗到底屬於什麼樣的人?不貪財、不好色,我在他身上,恐怕要費些腦細胞了。”
舒琳是顧修岸的結發妻子,彆看其貌不揚,可顧修岸有此成就,她的功勞不小。
舒琳冷冷一笑,“厲元朗不貪財,是因為他有一個不缺錢的老婆。白晴何等身份?在京圈裡名聞遐邇,有大姐大的名聲,就連於勁峰的侄女於靜都奉若神明,甘願俯首聽從。”
“不好色,就更簡單了。白晴這種家庭出來的女人,最大特點就是狠心。如若厲元朗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平時千好百好,翻起臉來根本不認人。”
“彆以為他嶽父退下,就什麼都不是了。那是沒人觸及到他的底線。一旦惹惱了他,後果比死還要痛苦。”
“因而,財色方麵,對厲元朗不會起到任何作用,相反,還有可能自找麻煩,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修岸身體往前一探,站起身來,煩躁不安的背起雙手在地毯上走來走去。
“我讓你給我出主意,不是給我添堵。厲元朗已經下定決心,要對悅華集團和我展開行動。迫在眉睫,當下最重要的就是阻止他動手,拉攏不成,最起碼也讓他斷了念頭。”
舒琳並不生氣,到酒櫃那裡倒了一杯紅酒,搖晃杯子,目光盯著酒紅色酒液,頗有玩味的說“你認的乾爹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京城天冷乾燥,若州氣溫正合適,曬一曬太陽,吹一吹海風,呼吸海邊空氣,對他身體大有好處。”
顧修岸摸著稀疏的腦瓜頂,大聲讚歎,“還是夫人你想得周到,他老人家來若州過冬,能讓厲元朗有所收斂。保一時是一時,也好給我們爭取應對的準備時間。”
“唉!最近被厲元朗攪得焦頭爛額,想事能力有所退化,多虧你這個賢內助幫我。”
舒琳撇了撇嘴,“酒色最傷人的身體和智商,你還是少往那個地方跑,為了兒子,為了咱們這個家,多積攢福報。”
“你想哪去了。”顧修岸解釋道“你知道我做人原則,那裡再出色的人也是商品,誰都可以把玩、擺弄。我這人有潔癖,彆人用過的東西,我嫌臟。”
“哼!”舒琳冷哼一聲,“有不臟的,不止不臟,人家演電影還好看呢。”
顧修岸一愣,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