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端在得知自己成功上位,特意麵見厲元朗,表示感謝。
這種場合,黃仲禮、劉永強和韓端集體出席,囊獲了厲元朗在若州市委的主要班底。
許久不見,鄭海欣也變老了,眼角都有細微的魚尾紋。
她神情淡定從容,中規中矩。
宴席上主要談及所研究的科研成果,正好需要類似沐清雪的實驗對象。
能夠痛快答應,不遠萬裡來到若州,雙方屬於一拍即合,各有所需。
厲元朗則對於鄭海欣前來表示歡迎,強調他和鄭海欣早就認識,並有過深度合作。
當然了,說得都是表麵上的客套話,並沒有聊彆的。
這頓飯吃得很彆扭,至少厲元朗是這種感覺。
而且他明顯意識到,鄭海欣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晚宴隻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便宣告結束。
王錦瑞送鄭海欣等人休息,厲元朗卻沒有走。
劉永強和韓端離開後,黃仲禮走過來打招呼,“厲書記,看出來你和這位鄭教授交情不淺。”
“怎麼說呢,曾經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可能許久不聯係的緣故,有些生疏了。”厲元朗感歎起來。
“好吧,不打攪你們老朋友敘舊,我先走一步。”
厲元朗望著黃仲禮的背影,深呼一口長氣。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直截了當說“海欣,我想見你。”
“剛才不是見了嗎?”鄭海欣淡淡回應。
“我要單獨見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鄭海欣冷哼一聲,“我們之間真沒什麼可談的,該說的,我在飯桌上都說完了。厲副書記,你現在官越做越大,四十五歲的副省級,再往上一步,就是掌管一省的要員,這個時候,要注意影響,不要意氣用事。”
“海欣,你是了解我的,在鄭立的事情上,我對不起你,我真誠期望見一見你,當麵說說我的心裡話。如果你不給我這個機會,我會憋悶一輩子的。”
厲元朗誠懇語氣,使得鄭海欣的態度軟化下來,思慮一會兒,終於同意。
會見地點在酒店二樓的一間會客室內。
鄭海欣來之前,厲元朗站在窗前觀察良久,擺弄了幾下窗簾,這才坐回到沙發上。
王錦瑞引著鄭海欣進來,知趣的關上門。
厲元朗緩緩站起身,示意鄭海欣坐過來。
茶幾上擺放著水果還有茶水。
厲元朗主動給鄭海欣斟上一杯茶,並介紹說“這是若州特產烏龍茶,你嘗一嘗。”
“厲副書記,我來不是品茶的,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我洗耳恭聽。”鄭海欣優雅坐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充滿警惕和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唉!”厲元朗歎息道“海欣,你彆這樣好不好,你冷冰冰的態度,讓我很不適應。”
鄭海欣冷笑說“厲大書記,你做官做大了,習慣聽到阿諛奉承的卑躬屈膝,估計很久沒人敢對你這樣了吧。對不起,本人不在體製內,不願意更不喜歡順從彆人說話。你想聽好聽的話,大可以不必找我。”
厲元朗認可的點頭,感慨說“我這輩子最對不起兩個女人,一個是水婷月,另一個就是你。”
“你我相識十多年,有過愉快的合作,也有過誤解。在鄭立的事情上,我是虧欠你的,我向你鄭重道歉。”
說著,厲元朗站起身來,衝著鄭海欣鞠了一躬。
這一舉動,讓鄭海欣大吃一驚。
來之前,她想過許多版本,唯獨沒想到厲元朗會以這種方式道歉。
原本的鐵石心腸,被厲元朗此舉撥動心弦,一下子錯愕起來。
厲元朗真誠的繼續說道“你記恨我怨恨跟我,我理解。海欣,我一直都在反思,當初把鄭立交給你撫養,到底對不對。”
鄭海欣苦笑道“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都過去了,失去的不再回來。我剛剛走出,你又提他,你是不想讓我後半輩子安生了。”
厲元朗搖了搖頭,“海欣,我有個想法,想聽聽你的意見。”
一聽厲元朗這樣說,鄭海欣怔怔看向他,搞不懂厲元朗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