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二人走出彆墅,漫步在幽靜的甬路上。
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多了。
微風習習,涼快舒爽。
“厲副組長,您覺得我們專案組此次前來沽水,最大的目的是什麼?”
袁仲翰這句疑問,把厲元朗問得有些意外。
這還用說,從賈道明一案中,徹底查出隱藏在沽水市領導中間的腐敗分子。
隻是厲元朗覺得,袁仲翰明知故問肯定有彆的意思,不是單純的表麵回答。
“中翰同誌,你不妨直說,我洗耳恭聽。”
“您客氣了。”袁仲翰說道“沽水市領導層構成比較複雜。有馮滔同誌留下的政治財產,也有宣澤同誌信任的乾部,還有土生土長的本土勢力,同樣有您熟悉的老領導,像他這種的外來乾部。”
“賈道明屬於本土勢力,他十分尊敬的老領導林渠同誌,就是支持本土乾部的代表。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有必要,接觸沽水各個方麵的乾部,了解他們,分析他們,這樣更有助於偵辦案子。”
厲元朗立刻意識到,袁仲翰是什麼意思了。
“你讓我拜訪白主\席?”
袁仲翰笑而不答,眼神裡卻閃現出肯定目光。
其實厲元朗不是沒想到這一點。
那天,付安嵐說出意味深長的那段話,等於間接提醒厲元朗,離白仲達遠一點。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白仲達無所顧忌的抬高厲元朗,並非他信口開河,口無遮攔。
厲元朗原本很尊敬白仲達,一直以小輩對長輩的舉止對待他。
可白仲達弄那麼一出,傳到鹹偉忠這裡就是刺耳。
本來,鹹偉忠對厲元朗就有天然成見,白仲達拱火,隻會加重他們之間的猜忌。
綜上各種原因,厲元朗對白仲達敬而遠之。
但袁仲翰的提醒,使得厲元朗陡然冒出念頭。
通過白仲達,了解沽水市領導的關係,未嘗不是一種新的嘗試。
反正案件調查到現在,還沒有一個集中的突破點。
基於袁仲翰的建議,厲元朗首先和付安嵐通了氣。
一改原來態度,付安嵐同意,“你去吧,借拜訪機會接觸他也好。”
白仲達主持政協工作,凡是到了這個位置的人,仕途基本上到了最後一戰。
反正無欲無求,有些話以前有顧忌,現在不說完全敞開,多少還能說出點實質東西的。
白仲達對於厲元朗提出登門造訪,在電話裡表現出熱情歡迎的態度。
約定明晚六點,他在家裡靜等厲元朗到來。
第一次登白仲達家門,厲元朗不能空手。
路過一家花店,他掏錢讓司機買一個花籃,寓意健康長壽的就行。
坐在車裡等待工夫,厲元朗通過車窗望去,樓頂大型屏幕正在滾動播放叫寒露的女歌星開演唱會的廣告。
厲元朗對這些歌星明星不感興趣,純屬門外漢。
司機回來,便打聽演唱會的事情。
“寒露是最近剛火起來的歌星,人長得漂亮,就是她唱的歌曲我欣賞不來,吐字不清,像是牙疼。”
“嗬嗬。”厲元朗微微一笑,“你這個比喻有意思。”
“真的,您要是想聽,我可以給您播放。”
“好吧,我就欣賞牙疼歌。”
隨著厲元朗的話音落下,車廂裡瞬間傳出女人哼哼唧唧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