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的,女人開口說話了“厲元朗,你還我爸爸,還我兒子……”
聲音冰冷,回音卻特彆響亮。
他聽出來,這不是水婷月麼!
“婷月,是你嗎?”
厲元朗張開雙手,想要觸碰水婷月。
“哼!”水婷月冷哼道“你還有臉叫我,是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我的媽媽和爸爸,現在又索要我兒子的性命!厲元朗,我沒有對不起你,可你為什麼這樣狠心,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你的心不疼嗎,你還有良心嗎!”
“婷月,你聽我解釋……”
水婷月立刻打斷,“我不聽,我恨死你了,永遠不會原諒你……”
隨著煙霧逐漸散儘,厲元朗終於看清,眼前是一張沾滿鮮血的臉,十分猙獰可怕。
“啊!”厲元朗嚇得大叫一聲,騰地坐起來。
“老公,你怎麼啦!”
厲元朗這才注意到,白晴緊張的望向他。
原來是一場噩夢。
厲元朗後背都濕了,真正被嚇出一身冷汗。
呼……
厲元朗大口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吩咐白晴,“給我倒點水喝。”
他接連喝了幾大口,白晴安慰說“你又做噩夢了。”
厲元朗擦了擦汗,反問“我一直在做噩夢?”
“我聽到你喊水婷月的名字,就知道你準是夢見她了。”
厲元朗長歎一聲,“是我的責任,怪我當初不聽你的話,要是帶上小五,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白晴抓住厲元朗的胳膊,輕聲說“你不要自責,你也不知道李傳寶動粗。人都有定數,誰也抗爭不了命運。”
“穀雨怎麼樣?醒沒醒?”厲元朗清醒過來,馬上問起兒子。
白晴輕輕搖了搖頭,“醫生說,需要時間……”
聽到這個消息,厲元朗失望無比,痛苦的閉上雙眼。
眼見厲元朗情緒不高,白晴急忙轉移話題,拿過手機,調出一個畫麵遞過去。
“這是水慶章的下葬視頻,你當時昏迷,我就讓人錄下視頻,你看一看。”
鏡頭中,公墓工作人員,雙手捧著水慶章的骨灰盒,正緩緩放進墓穴。
厲元朗注意到,金勝、季天侯,還有張全龍、常鳴等人悉數到場。
人群中,他還看見了王中秋以及吳柳水,這兩人都做過他的秘書,現在也都走上領導崗位。
整個過程,大家全都神情莊重、肅穆。
墓穴封上後,在金勝主持下,眾人齊刷刷向水慶章穀紅岩夫妻合葬墓,深深拒了三個躬。
“這件事都是天侯、金勝他們操辦的?”
白晴立刻明白,厲元朗詢問是否有襄安市的人參加。
她解釋說,劉玉農本打算去廣南,可仍有襄安市的官員,以各種理由偷偷摸摸前來醫院,打算探望厲元朗。
康建勇獲悉後,讓劉玉農當起門神,阻止這些人添亂。
康建勇倒是下了命令,不允許官員來楚中,影響厲元朗休養。
可架不住有些人不這麼想,生怕錯過機會招致厲元朗不滿,而且,畢竟涉及到看望厲元朗,初心都是好的。康建勇更不好太嚴厲,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白晴接著說“劉秘書長安排一個姓陳的人跑前跑後,水慶章的葬禮全是由他負責聯係安排,辦事很得力。這段視頻就是他現場錄製,你看,還給水婷月進行了祭奠。”
果不其然,水婷月的墓地上,擺放著香燭等貢品,擦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積雪。
“他們有心了。”厲元朗感慨道。
“老公,有件事我需要征求你的打算,水慶章去世,穀雨又昏迷不醒,鄭立現在咱們家裡。他整天不吃不喝,一會兒哭,一會兒發呆,我真是勸不了他,你說該怎麼辦?”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白晴一直觀察厲元朗的表情變化。
是啊,這還真是個棘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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