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夢,還是自己圓為好。
“你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得到。”白晴歎了口氣,惆悵道“肯定有人為難你。爸爸從政這麼多年,難免得罪人。爸爸在世,他的威望和影響力,沒人做出格的舉動。”
“現在爸爸不在了,他的影響力也隨之煙消雲散。某些人可就蠢蠢欲動,把對爸爸的不滿轉嫁到你的頭上。”
白晴實在太聰明了,察言觀色中,就能看透厲元朗心裡所想。
但是,厲元朗一再堅持,堅決不向妻子透露半點風吹草動。
“你不說也罷。”白晴站起身,往臥室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厲元朗,情真意切的說出,“老公,無論發生什麼不利的事,任憑彆人怎麼說,怎麼想,不要去管它。爸爸前腳去世,即便有人落井下石,也斷然不會對你怎樣。”
“上麵要考慮整體影響,要權衡利弊得失。況且,你一不貪,二不占,隻要不在大的原則方麵犯錯誤,最壞的打算頂多是原地踏步,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得出來,白晴的意思簡潔明了。
提醒厲元朗不要把事情看得太重,陷入糾結怪圈走不出來。
“嗯。”厲元朗點了點頭,索性將煩惱拋之腦後,洗洗睡了。
大愛組織的秘密調查一直持續到正月十五之後,方才有了結果。
正如先前的預料一樣,大愛組織打著傳遞“友愛、善良”為幌子,以各種手段誘騙不明真相的群眾聽課、洗腦。
然後激發大家不滿情緒,繼而散布謠言,攻擊政府。
而且,其團夥主要成員,全是在國外參加受訓,把自己包裝成救世主,大肆美化國外。
總之,凡是邪教組織的特性,大愛組織全部具備。
經過周密準備,寧平省委在正月二十這天夜裡,彙集公安、國安等部門一起出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秘密抓獲主要成員和骨乾分子,果斷搗毀大愛組織。
為了防止不明真相群眾衝擊政府機關。
省委做了周密部署,下至村屯,上至縣裡、市裡,全都嚴陣以待,密切關注。
一旦發現勢頭不對,迅速出擊,堅決把事態消滅在萌芽之中。
同時,省委要求各地市領導簽訂責任狀,本著誰出問題誰負責的原則,把責任落實到個人頭上。
這麼一弄,那些有大愛組織成員的地市領導,各個繃緊神經,枕戈待旦,蓄勢待發,將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件事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一開始倒是有幾個地方出現有上訪苗頭,當地政府立刻采取行動。
將組織者控製起來,對於其他群眾,則以說服教育為主。
遇到冥頑不化的人,運用法律手段,該抓的抓,該治的治,絕不含糊。
有了這種高壓手段,加上正麵宣傳,到了二月底,這股風終於得以平息。
而寧平省上下,總算喘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算是可以稍微緩一緩了。
從行動伊始,厲元朗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
他負責調動政法係統的各部門,工作在最前線。
前後二十幾天,厲元朗瘦了整整十斤。
身體上的累,他能接受。
最主要是心累。
從各方彙集來的消息,需要他指揮調度。
另外,在與馬明安的接觸中,厲元朗越發覺得,馬明安所作所為相比較畢太彰,有很大差距。
馬明安搞理論出身,有些決定太想當然了。
他遠離基層太久,總認為隻要采取強製手段,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厲元朗覺得這樣不行,激化矛盾容易適得其反。
可馬明安根本聽不進去,還批評厲元朗是投降派,缺少硬氣。
差點說他是軟骨頭了。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石泉鎮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