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厲元朗無奈歎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放棄門第觀念,就像我對她那樣,對待我。”
葉卿柔一邊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拍了拍厲元朗的胳膊,安慰道“大哥,你彆傷心,可能嫂子認為,有些話不說,是為你好。”
厲元朗冷哼一聲,“夫妻間就要坦誠相待,有甜一起品嘗,有苦一起承擔,真心對真意,才能白頭偕老,幸福永久。”
他本想提起妹妹前一陣和王鬆之間發生的不愉快,不就是彼此缺少坦誠溝通,從而鬨出誤會的真實寫照麼。
不過觸及傷疤,還是不提為好。
說話間,奔馳轎車一路前行,通過三道崗哨,最終停在四合院門口。
這處地方厲元朗來過,並不陌生。
王鬆從院子裡出來迎接,熱情打起招呼。
王榮禹剛念初一,學習成績優秀,和穀雨不相上下。
性格繼承王鬆的沉默寡言,見到厲元朗,怯生生的叫了一聲“舅舅”,便再也沒有音了。
看到這個外甥,厲元朗不由得想起遠在楚中的穀雨和鄭立兩個兒子,這次回去,應該去看一看他們。
走進王銘宏的寬大書房裡,他正在揮毫潑墨。
厲元朗打過招呼,湊近一看,上麵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淡定從容。
王銘宏抓起旁邊的手巾,邊擦手邊問“元朗,感覺怎樣?”
“好,筆鋒蒼勁,行雲流水,氣韻生動,好字!”厲元朗由衷讚佩。
“嗬嗬。”王銘宏笑了笑,“我不是讓你誇我,是讓你說出這四個字的含義。”
厲元朗撓了撓頭,“慚愧,請恕我愚笨,沒理解您的教誨。”
王銘宏將手中毛巾扔在桌子上,板臉說“在我麵前不要搞故弄玄虛那一套,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這裡又沒外人。”
厲元朗便說“那我就獻醜了。”指著那副字,厲元朗道出自己理解。
“您的意思,是否指今後無論怎樣,我始終要保持淡定從容的心態,不要計較,更不要氣餒。”
“嗯。”王銘宏微微頷首,“大致就是這樣子。元朗,心態決定一個人的心氣。”
“心態沒有了,心氣也會隨著消失。我對你還是抱有期望的,我相信你能應對一切。順境時不忘乎所以,逆境時不心灰意冷。”
“你一路走來,經曆過起起落落,大江大浪,不管過程怎樣,結果才是關鍵。”
“彆人對待你無所謂,隻要記住,有重要的人關注你就可以了。”
王銘宏說話間,端坐在太師椅上,指了指對麵。
在他完全坐下後,厲元朗方才落座。
王銘宏端起旁邊的茶碗,吹著水杯上麵的茶葉,慢條斯理的繼續說“按照慣例,不久就會對各部各省的班子成員,進行調整。當然,寧平省也不會例外。”
“元朗,你在寧平工作近五年,按照規定,肯定會有變動。你做好準備了嗎?”
厲元朗挺直腰板,器宇軒昂的表態,“我隨時聽候組織安排。”
王銘宏擺了擺手,“我又不是組織部長,不必在我麵前表決心。”
長歎一聲,王銘宏神情低落道“臨鬆同誌不在了,論年紀,還有卿柔這層關係,我是你的長輩,送你一句忠告,就是我寫的四個字,淡定從容。”
“王叔叔……”厲元朗不禁哽咽起來。
“人死不能複生,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我們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很顯然,提起陸臨鬆,王銘宏情緒激動,都能看到他的眼眶裡,閃現出來些許晶瑩。
“王叔叔,我有個請求,希望您能同意。”
“說吧,可太大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厲元朗平靜且又鄭重的提出,“這幅字,您能不能送給我。”
“嗬嗬。”王銘宏笑說“本來就是寫給你的,你喜歡,儘管拿去好了。”
從王銘宏家裡出來,葉卿柔將厲元朗直接送到機場。
厲元朗剛剛走進貴賓候機室,卻見趙國範搓著手,在原地來回打轉轉,樣子十分焦急。
“國範同誌,你在等人?”
然而趙國範的回話,卻讓厲元朗陡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