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之時,卻是忽目光一頓,撇向了那茶樓窗邊。
“那是……”
常山目光一怔,他看著那茶樓二樓窗邊坐著的先生,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大人?”
一旁的巡捕喚了兩聲。
常山回過神來,說道“你先過去看看,我隨後就來。”
“啊?是……”
巡捕覺得奇怪,但也沒有過問,隨後便見少卿走向了茶樓之中。
巡捕也未多心,隨即便帶領著人前往現場。
常山那一身官服走進茶樓之中自然惹眼,茶樓的掌櫃亦是受寵若驚,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少卿大人。
掌櫃的連忙上前迎接。
常山卻是打斷了他開口,抬手說道“我找人,不用管我。”
說罷,他便快步朝著那樓上走去。
“這……”
掌櫃的有些傻眼,隨即差茶樓的小二上去看看。
陳長生正聽台上的說書先生說著書,忽聽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陳先生!”
鐘正元與陳長生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來人身著官服,頭戴官帽,麵上有些胡子,雙眸之中有些威嚴。
當常山看清麵容之後,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喜色,連忙跑上前來。
“真是陳先生!”常山驚喜道。
陳長生望著麵前的常山,他笑了一下,說道“多年不見,小道長倒是變了不少。”
常山謙遜道“先生折煞我了。”
鐘正元看了一眼此人,說道“這位就是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嗎。”
“先生是……”
鐘正元笑了一下,說道“鐘某就是一介閒人,不必太過在意。”
一彆多年,常山也變了模樣。
當初離山之時還有些稚嫩,到如今嘴角胡茬,目光之中已然沒了稚嫩,轉而是一副威嚴之色。
故友相見,常山的話也不免多了一些。
他問了問先生這些年都去了何處,又問了問流雲觀,隨後又說起了近些年的經曆。
那一年他到了衍縣之後結識了唐明鏡,後在唐明鏡的幫助之下進了學堂,直至那次鄉試名列榜眼,他便來了上京,再考之下,便進了翰林院,後得範公看重,舉薦之下,便成了如今的大理寺少卿。
“師父他……”常山頓了一下,問道“如今可好?”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應該是猜到了的。”
常山聽後張了張口,其實他早已料到了,隻是聽先生說起的時候,難免有些心中難過,他好想說些什麼,但到頭來卻隻化作一聲歎息。
陳長生問道“這些年不曾回去看過?”
常山無奈一笑,說道“不闖出點東西來,沒臉去見師父,誰知如今再次提起,已然天人兩隔。”
陳長生說道“你也無須太過傷懷,你師父仙逝之際念頭通達,不曾帶著遺憾而去。”
常山強擠出一抹笑意,點頭道“那便好,若非公務繁忙抽不開身,我早該回去了的。”
“道觀仍在,若是往後想回去了,隨時回去就是了。”
“嗯。”
常山點頭道了一句,他想著,自己應當是會回去的,隻是或早或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