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過後,墨淵忽的問道“先生知道張老頭埋在哪裡嗎?我想去祭拜祭拜。”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帶你去吧。”
墨淵跟隨著先生的步子來到了秋月坊外的一處山坳間。
見那兩棵鬆樹矗立在此。
對應著的,是兩座小山包,各自遮陽。
而在張小六的墓旁,卻是多了一座墓。
陳長生上前看了,是其夫人長眠之地。
對於這位少有謀麵的張夫人,陳長生也記在心裡。
炊餅好吃,酒也很好喝。
墨淵請教道“先生,墨淵該怎麼做?”
他從未祭拜過人。
在他的世界裡,從未有像人這般祭奠的規矩。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按照人間的習俗,要燒紙錢,要上香燭,另外祭奠一些吃的,或是敬些酒水,當然也不是缺一不可,有一樣就夠了。”
“明白了……”
墨淵想了想,說道“那我便之後再來吧,都帶上,好些。”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說起來,他也少有做的全過。
進了秋月坊。
墨淵去買了紙錢,酒水,刀頭,也就是豬頭肉,還有香燭。
買的都是秋月坊裡最好的。
他一直惦記著當年張老頭送他對聯的情份,此番而非了卻因果,而是想著長存於此。
陳長生走進秋月坊時路過了一處街角。
哪裡有一間酒肆。
他記得,這是後來張夫人在打點的酒肆。
如今還在,隻是換了人。
在酒肆裡隻有一人在打點。
瞧著年歲不大,約莫才二十出頭的樣子,富有朝氣,像極了當年張小六。
陳長生上前,便見那人開口問道“客官要坐下要些下酒菜還是打酒?”
陳長生頓了一下,說道“打酒,秋月釀有嗎?”
“有,當然有。”
那人話音一轉,說道“近來酒肆裡還有些上好的女兒紅,客官可要嘗個新鮮?”
陳長生問道“比起秋月釀如何?”
那人想了想,說道“旁人覺得,女兒紅滋味更好,但我的卻覺得不如。”
陳長生笑道“這又是為何?”
那人駭了一聲,說道“這秋月釀是長輩心血,我這個小輩,自當記在心裡。”
“小輩……”陳長生想了想,問道“進祠堂了嗎?”
酒肆裡的人愣了一下,張了張口,答道“客官說的是哪個祠堂?”
陳長生抬起頭,說道“張家祠堂。”
麵前的人怔了一下,問道“客官…可是與在下長輩相識?”
陳長生說道“有些緣分,好多年前的事了。”
酒肆裡的人有些不解,麵前的人這般年輕,真與乾娘認得嗎。
陳長生卻沒繼續往下說了。
“打一壺秋月釀吧,酒壺也要帶走。”
“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