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帶來了些許清涼,但不妙的是,這場雨卻沒能下多久,短暫的清涼過後,便成了悶熱。
那是一種有些讓人喘不上氣的不適。
暑氣也在這個時節升騰了起來。
從青山城走到上京,一路上經過了許多地方。
墨淵是個貪吃的主,有什麼新奇的都得嘗上一口,手裡時常拿著東西。
他正吃著芋兒,一邊問道“先生,咱們這一趟去上京是要做什麼啊?”
陳長生道“去借一封聖旨。”
“聖旨?”
墨淵愣了一下,他很是不解,問道“隻是這件事?”
陳長生點頭道“不錯。”
“不止吧,若隻是這樣,先生何必特意跑這一趟。”
“的確隻是這件事。”
陳長生看向他道“多的事陳某現在也無能為力。”
缺了法力,是什麼事都辦不成。
神通不成,敕令不成,唯餘下神念,大抵是鬥不過這天地的。
墨淵思索了一下道“話說好像是那個燕家小子做了皇帝吧?”
“是他。”
“那也沒什麼麻煩的。”
墨淵道“他定然是樂意幫先生的忙的,若是不樂意,便打到他樂意。”
陳長生無奈笑道“你這是在荒海耍渾了,哪有這樣的道理,再說了,人皇豈是你說欺負就欺負的。”
“這不是有先生嗎。”墨淵笑道。
這些事他再清楚不過了。
有先生撐腰,他便不怕這天地間的因果,但先生不在的話,他也不敢這般放肆。
人皇到底是天命所歸,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
一路北上,雨水少了許多。
在路上的時候,二人在茶館酒肆聽聞了那封仙大會的事情。
越是靠近京城,探討的人也就越多。
二人在一處郊野的茶肆裡歇息,天氣炎熱,喝口涼茶要舒坦不少。
墨淵道“這一路來都有人在說這封仙大會,看樣子是很熱鬨。”
他嘖了嘖嘴,說道“不過說來,那燕家小子居然還信這一套?他爹是怎樣的下場他都忘了嗎。”
陳長生說道“說不定也不是為了長生呢。”
“先生知道?”
“陳某法力儘失,如何知道?隻是之前與燕如初有些交情,大抵了解過他的為人,想來他並不是因為追尋長生從而辦這封仙大會的。”
“是嗎……”墨淵思索了片刻,說道“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嗎。”
這聊著,卻見後方的桌上有一人起身走了過來。
“二位兄台。”
陳長生與墨淵抬頭看去。
卻見來到身前之前腰間佩刀,雖是一身武人打扮,但那麵容卻尤為清秀,唇紅齒白的倒是像哪家的公子哥。
“有何事嗎?”陳長生問道。
“在下傅紅梅,此前乃是清平府武營的教頭,方才聽二位兄台說起封仙大會,便想著二位是否是往上京而去,若是方便,在下可否與二位同行?”
墨淵看了他一眼,問道“與我們同行?為何?”
傅紅梅無奈笑道“我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山匪雜休,都是瞧我獨行便攔我去路,實在是麻煩不矣,想著人多有個照應,當然,若是不方便的話,在下也不勉強。”
墨淵眨了眨眼,隨即道“你得問我家先生。”
“還未請教。”傅紅梅道。
陳長生回禮道“姓陳,沒什麼大本事,文不成武不就。”
“陳先生說笑了。”傅紅梅笑道。
陳長生道“有個照應也好,那便結伴而行吧。”
傅紅梅笑道“多謝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