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誒,你這小子!”
他直愣愣的看著陳長生,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重要嗎?再厲害,如今不也跟我一樣坐在這裡吃牢飯嗎?”
“……”
老人家一時語塞,說道“你這小子還真會擠兌人。”
陳長生笑了一下,隨即躺了一下。
“走了兩天路,陳某也正好歇息一下,這地也不錯。”
老人家往他那邊挪了挪,問道“你身上有墨味,該是讀過書的才對。”
陳長生擺手道“近來寫了些東西而已。”
“哦……”
老人家問道“你叫什麼?”
“不告訴你。”
“……”
老人家張了張口,說道“驢脾氣。”
陳長生笑了一下,道了一句“陳某睡了。”
老人家也不再多言,躺到一邊歇息了起來。
牢房隻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連人都鑽不出去,本來還有一點光落進來,後來天色暗淡下來,就沒見光了,直至牢飯裡點起了火把。
這一覺陳長生睡的還算舒服。
他打了個哈切,活動了一下筋骨。
老人家說道“我若是你,我都睡不著覺。”
“那是因為你沒辦法。”
“怎麼?你是身後站著人,所以有恃無恐嗎?”
“沒人。”
陳長生看了他老人家一眼,說道“但若是我想走,便沒有人能攔的住我。”
“倒是挺會說大話的。”老人家笑道,顯然是沒有當真。
長夜漫漫,這牢飯裡也甚是無趣。
老人家便問道“我好好與你聊聊,你也好好跟我講話,行不?”
“聊啊,可以。”
“近來外麵怎麼樣?”
“不太好。”
“然後呢?”
“過來的時候遇到了瘟疫,大旱還死了不少野獸家禽,到處都是腐臭味,山上不下來水,田裡的糧食也就枯死了。”
“哎呀!!”
老人家驚歎一聲,說道“這不是完了嗎,那豈不是說,外麵如今是饑民遍地?”
陳長生聽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是沒有見到過。”
“這也不應該啊……”
“興許都死了吧。”
“死了?!”老人家愣了一下,看向他道“小子你可彆亂說,此地百姓十五萬戶,怎麼可能都死了。”
陳長生看向他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有些年了。”
“如今可不是當年光景了,現在十萬戶都沒有了,更彆說當初暴政,不少人都去了魏王那邊,有的甚至跑到北漠去了。”
“什麼!”老人家站了起來,說道“怎可去北漠!那與叛國何異?”
“在這裡他們跪著都吃不著飯,甚至不被當人看,他們就去找了一個能站著吃飯的地方,人隻知道要活命,哪來這麼多道理?”
“一派胡言!”
老人家有些怒道“若無國,何來家?怎可舍棄家國?”
陳長生道“那是你們這些有書讀有飯吃的人想的事情。”
老人家張了張口,他想說些什麼。
但話卻堵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