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也察覺到了異樣,於是便問道“如意如意,你又變傻子了?”
如意愣了一下,伸手敲了一下狸花的額頭。
“哎喲……”
狸花吃痛,摸了摸腦袋。
不多時便回了院子。
如意回了自家院子,狸花見如意不說話便去了陳長生院子裡玩去了。
恰逢魚紅錦帶著酒來找陳長生。
陳長生有些意外,看著魚紅錦道“真是稀客,還帶了酒,這次又是什麼事,你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魚紅錦被說中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但嘴裡卻還是說道“哪,哪有……沒事還不能找你喝酒嗎。”
狸花看著它,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即即,應該也是奸吧?”
魚紅錦看了它一眼,說道“蠢貓,是非奸即盜!”
“要你講啊!”狸花罵罵咧咧道。
魚紅錦上前來坐下,隨即將酒擺在了桌上。
“這又是什麼酒?”陳長生問道。
魚紅錦說道“好酒嘞,昨天廟會上換來的,聽那人說是海邊帶來的酒,我嘗了,還可以。”
說著就將那酒給遞上了。
陳長生沒著急著嘗,而是問道“你先說是什麼事。”
“唔……”
魚紅錦吧唧了一下嘴,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
“知書姐吧,她……”
魚紅錦舒了口氣,隨即將事情說了出來。
知書如今進了鬼修一道,但說到底她不是人。
鬼沒有人的感覺,不知冷熱,不知疼痛,也沒有味覺,但這些,卻是身為一個人在世上不可或缺的東西,當失去了這一切的時候,許多事便沒有了意義。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健全的人忽然成了殘廢。
短時間內或許還能接受些許,但越是久,那便越是難熬。
知書,她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尋常女子而已。
吃任何東西,都沒了滋味。
冬暖夏涼,也不再能感受的到。
疼痛也不再落於其身。
這是痛苦,更是煎熬的。
魚紅錦說道“知書姐有些悶悶不樂的,稍微就跟我提了一下這事,我有些心疼,所以就想問問你,有什麼辦法,能讓知書姐嘗到些滋味什麼的,不至於因此太過煩悶。”
再這麼下去,魚紅錦也擔心知書姐會出事。
陳長生搖了搖頭,將酒推了回去。
“不是陳某不幫你,而是陳某也沒有任何辦法。”
魚紅錦聽後愣了一下,“你也沒辦法?”
她很是意外,在她的印象之中,陳長生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才是,可為什麼如今……
陳長生點頭道“你也明白,她已經死了,想讓她重新感受到味覺,無異於是使人死而複生一般,陳某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魚紅錦愣了愣,好一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張了張口,問道“那豈不是說,知書姐要一直這樣下去,吃不到味道,也不知道冷熱,那豈不是……”
魚紅錦不禁在想。
這樣的痛苦,怕是會使人發瘋的吧。
陳長生看著魚紅錦說道“陳某之前便說過了。”
魚紅錦略顯呆滯,說道“那可怎麼辦,陳先生,這樣‘活著’的話,未免也太難熬了吧。”
陳長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隻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也不知這樣算不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