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錯了。”
趙無極搖頭道“不是爭,而是仇!我雖不在意那皇位,但後來的事,我卻是在意的。”
“我趙家天下,自當由我趙氏繼承,他姓之人竊我天下,這是我趙家之仇!”
陳長生聽後也便明白了過來,點頭道“有魄力。”
趙無極點頭道“先生過獎。”
陳長生頓了頓,又問道“這裡麵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趙無極笑了笑,說道“需要人告訴嗎?”
他的目光很是平靜,不像是說謊。
似乎真的沒有人告訴過他這些。
趙無極繼續說道“這很難猜嗎?姓燕的在位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做這件事情,包括那遺詔,也是算計了進去,不知實情的當人不明白,可我卻是清楚的很。”
“先生也彆忘了,那個位置,我也是有資格坐的。”
他不坐皇位,但卻是合適坐那個位置的人。
所以他明白,也很清楚燕如初想要做什麼。
這些事情,也就不難猜了。
陳長生聽後舒了口氣,說道“虎父無犬子,是如此。”
趙無極點了點頭,也很認同此言。
陳長生隨即又問道“但那昇河的事……”
趙無極看著他,說道“先生,不藏著一些,又怎能在關鍵的時候給他們一擊呢,這世上最讓人痛苦的,摸過於在就要觸碰到的時候被人一刀斬了手臂,於我而言,豈不痛快?”
陳長生道“你爹可是前車之鑒。”
“我知道。”
趙無極笑道“不就是折損幾年壽元嗎,又不是擔不起,我爹如此,我這個做兒子的,就不敢了?”
陳長生看著麵前的趙無極,他卻又有些恍然,莫名間覺得他與之前的趙貞太像了,這父子二人的秉性都是如此。
很難評價。
趙無極又說道“再者說,那姓燕的都瘋成這樣了,我若不瘋,又怎能報這個仇?難不成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他計謀得逞嗎?將那襄字換作景字?歲月如流水一般,怎能逆流?”
陳長生看著他,說道“這可不是折損幾年壽元這般簡單的。”
趙無極攤手道“哪又如何?”
他也不在意。
“我這些年,也玩夠了。”
若是早些年,他必然是不願意的。
離開那深宮的這些年,趙無極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這世間的絢爛,他哪裡都去了,哪裡也都見過了,世間的七情六欲,也都體驗過了,至少在他看來,如今是滿足的,至如今這般年紀,他也不再對於那俗世的感情有所眷戀了,也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倒是豁達,比陳某活的明白。”
此言一出趙無極卻是一愣,搖頭道“先生卻也不必這般說,我一介凡人,又怎有先生活的通透。”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你說錯了,陳某的確沒有你活的通透,陳某如今卻也不曾看透生死,陳某執著於生,執著於平常而又尋常的生。”
趙無極有些不太明白,這話大抵是有些深奧的。
陳長生也未解釋,擺了擺手,卻又說道“另有一事。”
“先生請問。”
“昇河南北之事,是誰幫的你。”
“唔……”
趙無極看向先生,說道“一頭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