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容舒了口氣,說道“世景,如今商行的事情,我的確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一介女子,行事尤為不便,你那邊……”
唐世景頓了一下,沉默了下來。
“我答應了裕王。”
唐悅容怔了怔。
唐崢問道“你也摻和進去了?!”
唐世景點了點頭,說道“裕王是不二人選,天時地利人和皆在其手,這是我自己的意思,隻是沒想到爹爹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
說到這裡,唐世景怔了一下,“爹爹他……”
唐悅容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唐崢的目光也望了過去。
“跟我來吧。”
唐悅容領著他們二人去了祠堂。
在那祠堂之中正擺著一副黑棺,黑棺左右放上了冰塊,化了再放,如此往複,祠堂之中也點著艾草熏香,防止那味道散出去。
如此所為,便是為了掩人耳目。
“當日知情的掌櫃已被我暗中控製了起來,傳出去的消息並不多,各州府的掌櫃如今還不知道爹爹離世的消息,我們得趕在消息傳到他們手裡之前掌控住局勢。”
唐崢見此一幕心中憤恨,一拳砸在了那牆上,眼睛都紅了。
唐世景麵色茫然,他至來冷靜,可當上前看見那棺中煞白的爹爹時,幾度茫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無聲之間,唯有紅了的眼眶,還有那憤恨之意。
唐悅容長歎了一聲,說道“我真的有些挺不住了……”
她以前覺得,自己對於商行的事尤為了解,經手了一些事後便自大的以為自己能像爹爹那樣統領全局,但當麵對這樣棘手的情況時,她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有多麼的讓人感到無力。
尤其是這些日子,麵對那些巧言善變的掌櫃,更是顯得力不從心。
人性如此。
唐氏商行遍布天下,唐明鏡去後,便再難壓製那些彆有心思的掌櫃,如今是最好的時機,如此基業,誰又不眼饞呢。
一來是要提防著外麵的豺狼虎豹,二來又要防著那些老東西們暗地裡搞動作
唐悅容這些日來真是腹背受敵。
唐世景眉頭微皺,問道“這些人,真就不顧他們那些妻兒老小嗎。”
“人性貪婪,總有不在意的。”
“這可就麻煩了。”
“莊子那邊呢?什麼情況?”唐世景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唐悅容說道“有!甚至還抓到幾個!但嘴多挺嚴,甚至還抓到兩個死士,不清楚是外邊的還是咱們裡邊的。”
“什麼莊子?”唐崢有些不解的問道。
唐悅容與唐世景欲言又止。
唐崢臉色茫然,左右看了一眼,問道“怎麼都不說話。”
“我來說吧,爹爹之前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唐世景上前,說道“商行興起之處,便招納了許多掌櫃,有些是從本家出來的,而有些是後來招攬之人,但考慮到往後的事,這些掌櫃的妻兒老小,無一例外都被爹爹安排在了一處莊子裡……”
唐崢的臉色微變,他張了張口,說道“什麼,意思……”
唐悅容挑明了話,說道“便是以他們的妻兒老小為質,讓那些掌櫃有所忌憚。”
唐崢張了張口,看了一眼唐世景又看向唐悅容。
“你們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
唐世景與唐悅容麵露無奈,當年阿爹不曾交代唐崢,也是知曉其性子,這樣的手段著實不大光彩,但不可否認的好用。
唐崢踉蹌了兩步,問道“一直都這樣嗎……”
唐悅容點了點頭,歎道“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你是大哥,最該明白這些道理的,當年阿爹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想不明白,從而心中生惡。”
唐崢顫了顫,他沉默不語。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