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赤玉又問道“說起來,你揍狸花了?它跑的這麼快?”
如意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它愣了一會,醒了就跑的飛快,說要去念一那躲躲。”
“什麼事還要躲一躲?狸花不是膽子最大的嗎?”
“不知道……”
如意思索了一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說它了。”
董赤玉道“說正經的,這話我都講了千八百遍了,當年叔父就是因為心病才走的,童醫師說你不比叔父的情況好,你一直這樣下去可不行,乾娘是喜喪,她也不希望你一直這樣難過。”
如意低頭吃著飯菜,也不回答,好似根本沒聽到一樣。
董赤玉輕歎了一聲,說道“彆太難過。”
“你講了八百遍了。”
“你也沒見聽啊。”
“行了行了,我會好好吃飯的。”
“嗯。”
兩人坐在這山坡上,黃昏的涼風吹拂在麵龐上,尤為舒適。
……
過了狸大仙的廟子,便到了那流雲觀腳下。
陳長生上了山,本意是去瞧瞧玄黃師徒。
進了觀中,才發現有人。
“是來看病的嗎,童醫師已經下山了,你去坊裡的……”
正在打掃的桃兒抬起頭來,話語卻是忽的停滯了。
“陳先生……”
陳長生見桃兒手裡握著掃把,打理著觀裡的落葉。
他不禁恍惚了一下,好似想起了早年回來時的場景,也是這般。
“近來可好?”陳長生問道。
桃兒愣了一會,猛的回過神來,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回答道“好,都好……”
桃兒請先生到那枯樹下坐了下來,隨即又去後院那麵的山上摘了幾顆桃子。
“觀裡沒有茶水,先生勿怪。”
“怎會。”
二人坐了下來。
落日的風徐徐吹來,山裡的樹木搖曳之聲不停的響起。
陳長生撿了個桃子吃了起來。
又打量著這道觀
——如舊。
桃兒與先生閒聊了起來,多是說這些年在秋月坊的事情。
“先生您那位叫做如意的侄女也來這兒了,是後麵來的,本意是躲難民,好巧不巧,來了先生的故地。”
“本來還不認識,後來是因為她娘親生了病,找到了知喚……”
“這兩年都還平靜,就是她娘親……”
桃兒將這些年的事情一一說了起來。
陳長生道“如意這丫頭性子執拗,誰也說不動的。”
“是啊。”桃兒輕歎了一聲,她也試著安慰,但如意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性子。
“明日我去瞧瞧。”
“先生今晚上住這兒?”
“借住一晚,不歡迎嗎?”
桃兒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本就是先生的家,桃兒是開心先生能回來。”
陳長生笑了笑,卻沒再接話。
轉而他又問起了童念一的情況。
“念一她長大了……”
桃兒說起童念一就有些頭疼。
童知喚年少時就不是個閒的下來的人,如今童念一更是這般,比她爹還要鬨。
桃兒說著,卻又笑出聲來“早些年,她還說自己以後要做皇帝呢,想法跟她爹一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