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餘有魚來到了這南域,再度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
燕南天在那城下與妖物廝殺著,他手中的劍沒入妖怪的眉心,抽出後血濺滿身。
他嘶吼著,卻又被那妖怪臨死前狠狠的抓了一爪。
胸膛之上留下一道深壑的血痕。
燕南天卻隻是抬手於身上點上了幾個穴位,隨後便湧入了另一片妖潮之中。
餘有魚看著下方混亂不堪的場景,目光之中卻沒了往日的神采,她隻是看著,什麼都沒有做。
人力終是有限的,燕南天也是如此,在這南域妖怪的攻勢之下,基本上都是一輪換一輪,要麼死在下麵,要麼便是及時抽身回來,修養一陣後再繼續上。
當燕南天折回城內,抬起頭時,卻發覺了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眸子。
他與餘有魚對視,微微皺眉。
待燕南天進了城門,隨即便上了城樓,找到了餘有魚。
餘有魚見他身上染血,那胸膛的傷痕卻還沒有完全止血,不僅覺得荒謬無比。
燕南天看著她,說道“我記得你,江湖上的斬妖劍仙。”
餘有魚側目看向他,說道“我以往不認得你,走了一趟上京後就認得了。”
燕南天聽後頓了一頓,隨即明白了過來,索性直言道“找我何事,直言就好。”
餘有魚說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為何不能出現在這裡?”
“你是想彌補,還是怎麼?”
餘有魚這般問道。
燕南天聽後笑了一聲,說道“說來令人恥笑,我留在這裡,確實有幾分想要彌補的想法。”
“幾分?那其他的呢?”
燕南天想了想,卻又不太明白的搖了搖頭。
他其實有時候也不想不清楚。
在這修行一路上總是有些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諸多事情,都講究一個緣法,他覺得自己該留在這裡,於是便留下了。
餘有魚道“同樣也是有所求,又或是有利可圖。”
燕南天聽後愣了愣,想了想後卻是說道“你說的的確也不錯,論心而言,的確是有所圖。”
餘有魚已經不想跟他多說了。
她索性拔出了劍,僅是刹那便抵在了燕南天的咽喉。
燕南天見著那抵在咽喉的劍,遲疑了片刻後道“你是為了來殺我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餘有魚說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該死?”
燕南天聽後頓了頓,搖頭卻又點頭。
“我也分不清,說該也不該,說不該其實也有幾分道理,畢竟這天下之間的確有過一段安寧的歲月,世上從來記壞不記好,好起來時說你好,壞起來時便隻有壞了,其餘的什麼都忘記了。”
餘有魚聽著這話,說道“早年你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
“嗯……”
燕南天亦是承認了這句話,隨即說道“但這樣的話後麵總是跟著一句轉折,沒有意義,又何必說這麼多廢話呢,你若是要殺我,現在大可將劍刺入我的咽喉,不必等待。”
餘有魚平靜的看著他,說道“玉璽。”
燕南天聽後眉頭微挑,說道“你是為了玉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