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南宮夜遙重生後改嫁太子殿下!
兩人的談話沒人知曉,懂事的老太監早在兩人獨處時就喚走幾個徒弟在禦花園外等候了。
楚寧領著新桃去了太醫院。
楚明清還在太醫院躺著呢,昨夜呂氏也沒有回府,估計是和楚晚晚一起被扣押在宮中。
殿前麵聖的時候,她在末尾處看見了南宮冥,整個人縮在後麵,低著頭。
楚寧沒有多看幾眼,她早就把這個人刻在骨子裡,若有機會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等她踏進太醫院大門的時候,未曾料到楚明清是這副模樣。
一向喜整潔,注重外貌,愛麵子的楚明清整個人氣質頹廢,兩隻眼睛下是碩大的青紫色眼袋,混沌的眼珠轉了轉,盯住了門口的楚寧。
他的身旁是被嚇到的呂氏,楚晚晚在一旁勸慰著。
太醫院裝草藥的木簍被掀了個遍,藥材散落一地,一旁的太醫們敢怒不敢言,橫眉豎眼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
楚寧掃了一圈都沒看見傅太醫的身影。
倒是楚明清看見楚寧,眼睛都紅了起來,一聲厲喝“楚寧,給我滾過來!”
楚晚晚幸災樂禍道“爹爹,姐姐昨晚回府了,恐怕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哪裡不知道?”楚明清冷下臉,“一整天裝模作樣的,不知道是跟哪些三九流學的性子,沒有一個堂堂大家閨秀的樣子,牙尖嘴利的,還敢跟自己的親娘頂嘴了?”
“不就是拿了老夫人給她留的嫁妝,扯出這麼多幺蛾子來!早知道在娘胎裡就該把你活生生打死!”他眼眸紅光一閃,脾氣止不住的暴戾。
這樣的話豈是周圍的太醫能聽的?
老上一輩的太醫拉著自己的徒弟,連忙躲了起來,當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紮心的話如同一根根銀針插進楚寧的心扉。
她本以為她不會痛。
沉默良久,楚寧牽扯了一下嘴角,“早知道,那你現在就把我掐死啊!”
她逆骨橫生,上一輩子本以為溫順就可以得到關注,獲得楚明清和呂氏的關愛,可那一切都是假的!
溫順換來的變本加厲的磨損,順從帶來的是越來越難以接受的命令。
“你這逆女!”楚明清說罷,抬手就要打她。
一旁的楚晚晚順勢遞過去一根成年男子手腕粗的木棍,教唆道“爹,姐姐怕不是在外麵有野男人了!雖說女兒現在已經嫁給了七皇子,但是對於姐姐人生大事很看重,姐姐一向懂事,恐怕這也是第一回這樣做。”
楚寧突然被安了一個通奸的罪名,挑起眉毛,“好妹妹,爹爹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你算個什麼東西。”
她慢條斯理地撥弄著指甲,新桃見狀立馬遞了一張絲綢手帕上去。
楚寧輕輕擦了擦手,“為男人失智這種事,從來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畢竟已經體會過一次的東西,沒有第二次的必要。
萬萬沒想到,中了毒失去理智的楚明清拿到木棍先打的是楚晚晚,他握著木棍,毫不留情地揮舞在楚晚晚的背脊上。
她吃痛地叫了一聲,一雙楚楚可憐的杏眼瞪圓了,邊躲邊叫,“爹,是我呀,是晚晚呀!”
伴隨著木棍敲擊在身體的聲音,楚晚晚哭了出來。
楚明清猙獰著臉,怒罵道“打死你,打死你這個逆女!”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打的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
“你這個災星,早知道在生下你的時候就不該聽老侯爺的糊塗話!他是個老糊塗,老夫人也是個老糊塗!”
“憑什麼一切都要等到大哥死了才輪得到我!”
“憑什麼!”
他顯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樣,呂氏在一旁都嚇傻了,哭哭啼啼個不停,連忙撲上去。
“老爺,老爺!你醒醒,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哥已經歿了!”
“你是侯爺呀!這麼多人看著,楚侯府的臉該往哪裡放啊,老侯爺回來後知道你這樣又要狠狠鞭打你了!”
聽到老侯爺三個字,楚明清稍微冷靜了下來,等看清自己做了什麼後,手中的木棍掉在地上。
滿地草藥被糟蹋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害怕,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
楚明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還能抑製住自己的情緒,偏偏今日猛地爆發了出來。
他狐疑地看了自己的手兩眼,還是不明白怎麼了。
楚寧差點笑出聲,指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楚晚晚露出凶惡的表情,“你笑什麼笑!楚寧,你彆以為自己沒事就萬事大吉了,爹爹變成這樣跟你少不了關係!”
“他自己喝了毒酒,與我何乾?”楚寧懶懶散散地靠在門檻,抬手摸了摸自己素白的珍珠簪子,“爹爹,我前來看你是因為聖上下的命令。”
“讓你保留最後一絲體麵呢。”她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