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墓中來!
第98章村中的味道
沈家銘意識到自己看見的是鬼之後,整個人淡定了許多,或許如果不是剛才他臨睡之前看到的這個鬼,他可能也不會這般驚嚇。
把農民大哥勸回去睡覺,沈家銘躺在床上是徹底睡不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但是他自己就是睡不著,甚至腦子都是發空的,什麼都沒有想,也什麼都沒有做。
沈家銘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著周圍的聲音。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連夏季夜晚蟲鳴的聲音都沒有。他其實有些困了,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沒睡著。忽然,一股味道傳來,沈家銘頓時就整個人都清醒了。
這種味道,就是那種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聞到過的味道,是之前裹著擺布的小孩子身上散發的味道。
沈家銘屏住呼吸,緩緩地睜開眼睛,頓時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懼中,一動也不敢動。他的床邊,站著一個小孩子,五六歲的模樣,身上裹著白布,整個臉上隻剩下了兩個眼珠子,什麼都沒有了。他臉上的骨頭,全都被敲碎了,腦殼的骨頭也被敲碎了,一點人的形態都沒有了。但是他的兩個眼睛依舊瞪得溜圓,死不瞑目般,滴溜溜的亂轉,好像是在找什麼。
沈家銘能感覺到,這個鬼似乎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一團飄在半空中的小孩子更厲害些,因為他身上的那種味道很濃,濃的都有些讓沈家銘的鼻子受不住了。
這個裹著白布的小孩,似乎並沒有打算對沈家銘做什麼做,隻是站在他的床邊,一直觀察著他。沈家銘緩緩地閉上眼睛,繼續裝睡。他實在是沒有膽量與那麼駭人的一雙眼睛對視著、
他的鼻子能聞到那個孩子身上散發的味道,他應該是在他的床邊呆了很久,才離開了,因為他身上的味道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確認那個小孩鬼離開之後,沈家銘總算是敢大喘氣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乾淨的空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那個裹著白布的小孩子已經不見了。沈家銘現在不能肯定,他之前在木板縫總看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這個孩子。他其實覺得可能不是一個孩子,之前他看到的那個孩子,雖然他也隻看到了兩隻眼睛,但是並沒有聞到任何味道。
沈家銘正躺在床上,仰著頭不停地想著,忽然躺在另一個木板上的農民大哥慘叫了起來。
沈家銘擔心是剛才的小鬼去折磨那個大哥了,急忙起身去看他。他的身邊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但是躺在床上的農民大哥很是痛苦,雙手死命地抓著自己的喉嚨,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沈家銘急忙下床,跑到了農民大哥的身邊。
他走近了,才聽見農民大哥正自言自語地說“娃娃啊,爹爹對不起你,爹爹不該要了你命,把你送給那戶人家的!娃娃啊,你饒了爹爹的吧,爹爹日後給你燒香磕頭,給你立墳超度,你就不要再折磨爹爹了”
沈家銘聽了他的喊話,默默地退了回來。他雖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但是這個農民大哥很有可能是自作自受,做了虧心事,並不需要他來幫忙。就讓他在噩夢裡自我救贖吧!
沈家銘雖然沒有叫醒做著噩夢的農民大哥,但是卻一直都坐在了床上,眼睛死死地盯著農民大哥,生怕真的會有什麼小孩子的鬼魂來找農民大哥複仇。
第二天,農民大哥的脖子青了,是被自己的雙手掐青的。他好像很不在意自己脖子的傷痕,給沈家銘做了一頓早飯,就給他指了路,讓他下了山。
沈家銘挺感激農民大哥這一晚上對他的照顧的。他猶豫了許久,在臨走前,問農民大哥,“大哥,您家裡是不是曾經,有小孩子去了?”
農民大哥似乎一愣,隨後點了點頭,告訴沈家銘,“我們家的大娃和二娃都早年夭折了。”
果然是這樣!
神劍現在可以肯定,昨天晚上,應該是兩個小孩子,一個是其中帶著文低味道的那個剩下眼珠子的孩子,另一個就是門板縫隙裡,他看到的那個孩子。兩個孩子,應該就是農民大哥口裡的“大娃”和“二娃”。
隻是,他不知道這個兩個孩子究竟是怎麼死的,從昨晚農民大哥的噩夢裡,他能肯定,這兩個孩子中,有一個是死於非命,不然農民大哥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愧疚。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給農民大哥提個什麼醒,最終咬著牙,什麼都沒說。畢竟農民大哥自己在山上住了這麼久,也沒有什麼危險,可能那兩個孩子隻是想要留在自己爸爸的身邊,並沒有想要害過農民大哥的。農民大哥又看不見那兩個孩子,如果知道這兩個死去的孩子就在自己身邊,甚至就在他住的大棚子裡,他肯定是要害怕的。
沈家銘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不怕鬼的,他也不想去給這些人添麻煩了。
告彆了農民大哥,沈家銘順著農民大哥指的路,一路向下。大約走了兩三個小時,沈家銘終於看到了村子。
現在應該是午飯時間,村子裡各家各戶的炊煙都飄了起來。走了一上午的沈家銘累壞了,急忙就朝著村子跑了過去。他剛跑過村口,入鼻的不是飯菜的香味,反而是那些裹著白布的小孩子身上的味道,那種他從來都沒有聞到過,但是這幾天一直在聞到的味道。
沈家銘愣住了,站在村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他覺得那種味道,應該就是跟那些死去的小孩子們有關係的,但是為什麼這個村子裡,竟然都是這種服味道。從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這樣味道。
這個村子,難道是死人的村子?難道這個村子裡,根本就沒有活人?
沈家銘是一個外鄉人,突然出現在村口,很快就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有人看見他一直站在村口,也不進來,遠遠地跟他打招呼,“兄弟,你是乾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