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她身誘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燕翩翩裴湛!
消息來得突然,得知府裡有了疫情,翩翩、裴筠、裴箏和楚菡兒等人俱默默收拾行李。
大房那邊要帶的東西更多,除了產婆、太醫、懂得膳食搭配的廚子、有經驗的嬤嬤,乳母、還有各色補品、藥材、產婦嬰兒的衣物等等,以及可能發生的意外狀況所會用到的一應物什,林林總總,竟是裝了十多輛馬車。
翩翩聽翠玉說,大房考慮周全,竟連在外搭建的帷帳都帶著了,就怕楚氏在路上就生產,那帷帳是用八疊的屏風圍成的,可以迅速在野外搭成一個簡易的房間,蓋上布就可以當產房用了。
因此竟是連爐子、炭火、水、水盆等都帶著了,就怕有個萬一。
事發突然,昨晚又下了大雪,為了防止馬車打滑,大夫人楚氏坐的那輛馬車,除了在輪子上裹了皮革防震,還安了鐵鏈防滑。
剛至午時,便要出發了。
翩翩看見兩個年長的嬤嬤扶著楚氏走了出來,楚氏如今肚大如蘿,臉上也豐腴了些,披著一件狐白裘鬥篷,又戴了一條貂皮的帽套,風領、披肩一應俱全,手裡捧著個精致的暖爐,整個人看起來氣度華貴,美豔無比。
一時大家都上了馬車,侍衛在前方開路,魏國公裴子允騎馬隨行在楚氏的馬車旁,隊伍後麵又有侍衛斷尾。
因下了雪,為求穩妥,馬車行駛的並不快。
四位姑娘依舊坐一趟馬車,裴箏前幾日已從寺裡回來了,回來後也沒出過院子,見到翩翩的時候,眼神便閃躲起來。
翩翩也隻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事到如今,她也知道,就算沒有裴箏在中間穿針引線,她也會被周姓兄妹抓走的,時間早晚而已。
但她也無法和裴箏交好,當個點頭之交的陌生人即可。
國公府,畢竟是裴箏的家,不是她的。
馬車裡一時很沉默,出了痘疫這檔子事,大家臉上都有憂色。
裴筠幽幽歎了口氣“好端端的,府裡怎麼就有了痘疫呢?也不知祖母的生辰能否趕得上。”
楚菡兒柔聲安慰道“有表哥在府裡坐鎮,想來這痘疫很快就能控製住了,祖母的生辰在下旬,能趕上的。”
裴筠一聽,臉上才帶上了絲笑容。
她性子本就活潑,很快,開始嘰嘰喳喳與姐妹聊起天來。
“欸,大姐姐,燕姐姐,祖母的生辰快到了,還有,大伯母肚子裡的寶寶就要出生了,你們都準備了什麼禮物呀?”
楚菡兒從江南來京都時,便提前送了一盞琺琅菱花蜜蠟佛手盆景以賀太夫人六十壽誕,又給楚氏送了一尊送子觀音像。
坐在馬車裡一言不發的裴箏,這才開口道“我給祖母準備的是一幅‘貓戲蝴蝶’畫,然後又準備了一個實心的赤金長命鎖。”
貓同“耄”,蝶同“耋”,此畫有祝老人長壽之意。
裴筠吃了一驚“可是從海派大師崔畫家手中定製的?”
裴箏點點頭“我讓哥哥幫我排的號。”
裴筠歎道“這得花多少錢呀。”說完,又看向翩翩,“燕姐姐,你呢?”
翩翩看著她,笑著道“我給太夫人手抄了一卷經書,給大夫人肚裡的孩子繡了一套冬季用的帽子、鞋襪、肚兜類。”
裴筠知道她的情況,抿嘴笑道“燕姐姐的禮物雖然不夠貴重,卻是極有心意的,你放心,祖母肯定喜歡。”
若是擱往常,翩翩這般“寒酸”的舉動,定是要遭裴箏恥笑的,可這次裴箏卻對此很是沉默,不發一言,就連眼神都沒有露出輕視來。
楚菡兒都覺得有點奇怪,隻覺得這府裡頭的大姑娘,自從去了一趟宮裡,又去了一趟寺廟,整個人身上的刺都被人拔掉了,為人也沉默了不少。
自上回大哥裴湛收拾了裴箏的丫鬟,又將她弄進寺裡懲治了一番,裴箏是徹底收起了身上的硬刺,她實在懼怕大哥裴湛,她甚至隱約感覺大哥如此懲罰她,實則在為燕翩翩出氣。
這想法著實讓她驚住了,她腦子簡單,想不了太多,但她是不敢再得罪燕翩翩了。
大哥的眼神讓她害怕,她一個字也不敢聲張。
那個時候得知她從周芷西手中平安歸來,裴箏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萬一,萬一,她都不敢想,大哥會如何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