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沒有吭聲。
她也不想回答。
橫亙在她和裴湛之間的現實因素實在太多,遠不像裴湛說的那般“做自己就可以。”
裴湛什麼都有,所以他想要最純粹的人,最純粹的感情。
而她什麼都沒有,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她想得多,也想得複雜。
她隻想等著母親被救出來後,和母親團聚,其他問題再考慮吧,她想不了太多。
但有一點很肯定,她和裴湛,不可能有將來。
她亦不會因為裴湛對她有幾分喜愛就沾沾自喜,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哪怕是養隻貓狗,也會產生感情的。
自己又救了他的母親,他或許對自己有幾分憐惜之情。
二人又有那樣一番糾纏際遇,如此種種,使得他頭腦發昏對自己說那樣一番話,她難道真的能當真?
裴湛見她不語,便知這個女人又企圖裝傻蒙混過關。
他捏住她的臉,借著幽暗的壁燈看她“給我點時間,等忙過手頭這一陣,我會向祖母、母親言明……”
“裴湛!”她打斷他,聲音帶著絲澀然“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明明知道,我們一點也不相配……”
他不願聽她說這種話,俯身含住她的唇,手也不老實起來。
翩翩撇過頭,乜他一眼“做什麼,我,還沒發作呢。”
裴湛抿唇看她,慢吞吞道“可我想要。”
翩翩……
她壓低嗓音“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行,我不行。”
裴湛一雙鳳眸微揚,臉上似笑非笑“這事你不行不打緊,我行就可以了。”
男人在她耳邊蠱惑著“你不用使力,我來就行。”
翩翩……
他存了伺候她,讓她快活的心思,又知曉她傷口尚未好完全,身子骨軟嫩,經不起重重的撫弄。
於是他比往常克製了許多。
隻是,這種小心翼翼和繾綣細致更是要人命,她受得住又受不住,是愉悅又是折磨……
她掐他的背,搖頭哭出聲。
……
裴湛到底是放過了她,極儘溫柔撫慰。
個中酥美暢快已是難言,裴湛繾綣吻她“翩翩,這樣好麼?”
翩翩理智已經回籠,扭過臉不吭聲。
裴湛葷話多,語氣略顯得意“誰說我們不相配,明明相配得緊……”
這就是裴湛,打太極的高手,和稀泥的高手,什麼事他都能牽扯到床榻上來。
無論他們之間有多少分歧,彼此說不通時,裴湛便拉著她入羅帳,不管翩翩嘴巴有多硬,被裴湛一番捫弄,她就什麼都忘了。
他也換了一種對待她的方式,不再像此前那般毒舌。
當她說出他不愛聽的話時,他便置若罔聞,抱著她馨香柔軟的身子,低聲打岔道“今兒在宮裡忙了一天,一路騎馬過來,我有些累……”
他會吻她的唇,溫柔又纏綿,各種情話如行雲流水般從他嘴裡蹦出來“不過想著能見你抱你,這些累也不值什麼,翩翩,你也愛我吧……”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想要她接受他。
他的話比水還要輕柔,纏得她幾近窒息,又像一把枷鎖,將她深鎖其中,她心頭酸澀,掙紮又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