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太後的話音,像是知道明文帝身體不好似的。
“他難堪大任,都怪哀家寵慣壞了,也誤了你一輩子。”太後滿心愧疚的拍了拍楚昀寧的手背。
楚昀寧搖搖頭,原主是喜歡蕭王的,若不是太後成全原主,蕭王是絕對不會娶她的。
嫁給蕭王,是原主的心願。
原主也是很感激太後的。
“罷了,先不提他了,怎麼瞧著你又消瘦了。”太後是拿楚昀寧當女兒疼愛,心疼的打量著她單薄纖細的身姿“你呀,也該補補身子了,不能再這麼累下去了,皇帝也是,怎麼忍心指使你這麼多事。”
“太後,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關皇上的事。”
她替皇上打工,皇上給她想要的報酬,各取所需,楚昀寧也願意。
“太後可有想吃的,中午我給您下廚,做點開胃小菜可好?”
太後笑“那哀家又有口福了,你的手藝自然是差不了的。”
“還要多謝太後今兒替寧兒說話呢,如若不然,楚貴人可真是愁壞寧兒了。”楚昀寧故意哭喪著臉,逗的太後哈哈大笑,寵溺的伸出指尖點了點她的鼻尖。
“你呀,鬼靈精怪的,楚貴人要是有你一半聰慧,看在楚家的份上,哀家也不介意多提拔提拔,可惜了。”
太後這是忍了好幾次,實在忍不住了才對楚貴人出手了。
“太後對寧兒的好,寧兒都銘記於心。”
緊接著太後又問起了宮皇後的病情,楚昀寧蹙眉說“皇後娘娘的病也不是沒得治,隻是需要時間。”
“她畢竟是六宮之主,雲瀾國公主的事哀家也聽說了,無端端的廢後,會讓天下臣民背後議論的,哀家也有一陣子沒見過皇後了,是時候該讓皇後來請安了。”
太後提醒,楚昀寧點點頭;“寧兒明白怎麼辦了。”
隻有人放出來了,才有機會犯錯,犯了錯才能名正言順的廢後,看來太後也動了廢後的心思了。
中午楚昀寧做了幾道開胃小菜,陪著太後一塊用膳,吃到一半楚昀寧就被明文帝叫走了。
“去吧,哀家這不必擔心。”太後揮揮手。
“是。”
望著楚昀寧的背影,太後忽然感歎“當初入宮的是寧兒該多好,哎,可惜了。”
議政殿內
明文帝大發雷霆,周圍伺候的人個個大氣不敢喘,生怕被殃及,莫公公看見了楚昀寧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趕緊上前“楚尚宮,您可算是來了,皇上已經發了好大的火兒了。”
“怎麼回事兒?”
“是宮丞相帶著人參奏了蕭王,指責蕭王行為不端正,還有修河渠的事,已經有不少人不知什麼原由罷工了。”
楚昀寧聽聞後大致了解了,宮丞相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十有八九就是在警醒皇上不要動廢後的心思。
推門而入,滿地狼藉,散落一地的奏折,楚昀寧撿起一封瞧了瞧,修河渠經過一處村莊,是兩岸連接的必經之地,村民們日夜守在大壩上不肯相讓,官兵們也不能硬搶,兩方溝通無果,就這麼僵持著。
另一封奏折是說蕭王府夜夜笙歌,此行為不端,實在有損皇家顏麵,故而求皇帝嚴懲蕭王。
“皇上既然召了淮王監國,不如把這些交給淮王,何必自己動怒呢。
”楚昀寧彎腰撿起地上的奏折,整齊的重新放在了案上。
明文帝眉心一跳,沒好氣的說“淮王之意就是強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些村民就該挪地方讓路,可那是人家祖祖輩輩的地方,哪會這麼輕易挪開。”
至於蕭王,明文帝閉口不提。
楚昀寧勾唇笑“宮丞相大概是聽見了什麼風言風語,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這件事捅破,若不是您有聖旨在先,出了事先誅丞相,恐怕此刻已經有不少無辜百姓遭殃了。”
以宮丞相的手段,絕對能做的出來。
“這件事依你之見該怎麼辦?”明文帝問。
楚昀寧問“可有地圖,容臣瞧瞧。”
不等吩咐,莫公公把地圖交給了楚昀寧,片刻後楚昀寧指著一塊地方“這裡是一處山脈,地方又大,可以先派人將此處開荒出來,再按照每家每戶的名單,建出房子來,等房子建成後按照順序,先搬進去的賞銀百兩,再叫人放出風,房子有限,若最後幾戶人家不搬進去,朝廷就要動手了。”
這是現代拆遷慣用的手段,房子建好了,給對方心裡安撫,隻要有人帶頭,剩下的就會動搖。
明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昀寧“好像什麼都難不到你。”
“能在皇上眼前研磨,耳濡目染也跟著學了些皮毛本事,不及皇上萬分之一。”楚昀寧說。
明文帝哼了哼,看向莫公公“傳旨給淮王,讓淮王帶兵去開荒,十天為期務必將此事全部辦成,此事由丞相監工,若到期完不成,軍法處置!”
“是。”
淮王帶來的那些兵悄悄隱藏著,還以為明文帝不知道,聖旨一下,反而還有震懾的作用。
夠陰險!
至於蕭王的問題,明文帝避而不談,楚昀寧也沒有追著問,而是問到了皇後身上。
原本明文帝還在猶豫廢後,現在宮丞相的種種舉動直接就給了明文帝抉擇。
這後位,必須得讓出來了。
這時小公公慌慌張張的趕來,對著莫公公說了幾句,莫公公轉頭對著明文帝重複“皇上,淩貴人以死相逼要見皇上。”
聞言,明文帝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沉寂片刻後才緩緩站起身。
“你在這裡等朕,朕去去就回來。”
“是!”楚昀寧點頭。
明文帝看了眼桌子上的茶水被他砸了,於是又吩咐“給楚尚宮重新上一份茶水,再來些點心。”
“臣多謝皇上。”楚昀寧受寵若驚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