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被人戳穿心思後,朱氏也不否認“琳琅,我是真心求悔過的……”
晏琳琅深吸口氣,要不是承蒙太後照拂,她這條命已經不在了,朱氏來悔過,隻是迫於形勢不對勁。
否則朱氏早就該來了。
“孫嬤嬤,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晏琳琅扭頭就走,她打心眼裡就不想原諒朱氏。
“琳琅!”朱氏一把上前拽住了晏琳琅的衣擺,情緒激動道“你雖不是我親生的,但你也是我一手撫養長大的,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顧及這份恩情嗎?”
晏琳琅停下腳步。
“生恩不及養恩大,我若有壞心思,你壓根就活不到今日,琳琅,放我一條生路吧。”
朱氏語氣中隱隱還有幾分強硬姿態。
晏琳琅回頭看著朱氏,兩人四目相對,朱氏說“你四歲那年高燒不退,是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你,直到你退燒的,你六歲那年從假山摔下磕碰了腦袋,也是我親自去黑市上高價買了一株人參給你補,又花了千兩銀子買了一盒雪花膏,才讓你的額上沒有留下疤痕,七歲那年……”
“夠了!”晏琳琅低沉著聲音打斷了朱氏的話,她一字一句地說“從今日起你我兩不相欠,所有的事一筆勾銷,你回去吧。”
“那你祖母那邊呢……”
晏琳琅深吸口氣“你放心,我會親自和祖母說清楚。”
得到了這一句話,朱氏的心狠狠鬆了,她露出了一種劫後重生的慶幸感,下一秒身子一軟跌在了丫鬟懷中失去了意識。
……
眼看著都快出了正月,天氣也一點點變好起來,慈和宮的花園內開始移植新的花種子。
江虞月彎腰手牽著珩哥兒在鵝卵石上閒走起來,珩哥兒咧著嘴笑,許是走得太累了,伸出手衝著她張開。
玩了一上午,珩哥兒到了午休時間,江虞月才抽出時間去看看政務,蘇姑姑含笑著將昨兒晏家,尹家,楚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昨兒晚上尹家派人請走了太醫,奴婢派人去探話,太醫說尹縣主挨了不少板子,骨頭都打斷了,坐都坐不起來,緊接著尹老夫人又派人去請了晏老夫人去府上做客……”
江虞月咂舌,也聽得津津有味。
“太後,若是楚老夫人也有尹家老夫人一半的識趣,您又何必分出心思看著楚家呢。”蘇姑姑也是被尹老夫人壯士斷腕的氣魄給折服了。
為了尹家的前途,尹老夫人的智慧非常人能及。
“那尹敏和沈家的婚事呢?”
“這事兒奴婢也派人打聽了,尹老夫人昨兒早上帶著尹家二姑娘去了沈家賠罪,將婚事給換成了尹二姑娘。”
聞言,江虞月的眼神中透著一抹欣賞,指尖敲在桌子上沉思片刻後,便說“哀家記得尹尚書在刑部也有幾日了,既不適應,那便回了原位,繼續做他的吏部尚書吧。”
“那晏侍郎呢?”
江虞月頭也不抬地說“暫時不變,再曆練曆練。”
“是。”
懿旨下達時尹尚書激動的眼眶含淚,就差給宣旨太監磕頭了,一旁的晏侍郎羨慕至極。
回到府上尹尚書第一個將好消息告訴了尹老夫人。
尹老夫人懸著的心霎時間鬆開了,她是顧不得欣喜了,立即對著尹尚書叮囑“從今日開始,你不準再去尹氏的院子,等尋個合適的機會,將尹氏送離京城。”
沒了楚氏在,也就斷了和楚家的聯係,楚老夫人是個拎不清的,保不齊會在背後給楚氏出主意,她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
話音剛落宮裡又來了懿旨,是冊封尹老夫人為正二品誥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