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老王爺?”
胡夫人見老王爺在發呆,忍不住提醒喊兩聲,滿臉都是憂愁,見對方不為所動,又歎了口氣,自嘲道“我一定是糊塗了,竟是急病亂投醫,找一個犯人做什麼。”
說著胡夫人就要站起身,老王爺卻道“胡夫人既要救人,我的確有些思路。”
老王爺就差把那四個字說出口了,但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實在不敢亂出主意,萬一壞了人家的好事兒,他可擔待不起。
胡夫人回頭看著滿身是傷的老王爺,眼中已經沒了剛才的激動,淡然地擺擺手“老王爺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機會幫我。”
“胡夫人,你求錯了人,當然無濟於事了,你也未曾去過南端更不知道江太後的脾氣,但本王跟隨太後已久,對太後頗有幾分了解。”
或許是聽見了有效信息,所以,胡夫人停下腳步,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願聞其詳。”
“太後將胡大將軍扣押在南端,是因為五皇子的緣故,五皇子謀和安陽大公主算計了南端小皇帝,也是太後的命根子,正是因為救小皇帝,太後才會撤兵沒有繼續攻打東陵……”
胡夫人聽得連連咂舌,這事兒她根本就不知情,她相信胡大將軍也是被人給利用了,不知此事。
“這口氣憋在太後心裡許久,太後定是要發泄的,胡大將軍又在南端惹了事,太後就更有機會不肯饒恕胡大將軍了,實際上胡大將軍就是給五皇子做了擋箭牌,但太後的本意卻又不是要了五皇子的命。”
鋪墊了許多,胡夫人終於明白了兒子的處境。
“本王就是太後送來雲瀾找五皇子報仇的,可陰差陽錯本王被良妃給算計了,深陷牢獄中,此舉更是狠狠地打了太後的臉,本王還汙名在身,太後豈會讓本王輕易回去?”
老王爺掩嘴咳嗽兩聲“隻要胡夫人幫著本王洗脫冤屈,本王可以用性命發誓,有一個人絕對可以讓太後乖乖放了胡大將軍。”
胡夫人半信半疑地看向了老王爺,眸光一緊。
“本王的性命就掌握在胡夫人手上,胡夫人不如試一試,否則,太後可不會買任何人的賬!”
江虞月的怪脾氣,胡夫人早有耳聞,她私底下也派人給江虞月送過無數封求情的書信。
但至今都沒有得到一封回信。
她甚至派人送過無數的金銀珠寶去南端,最後都被原封不動退回來了,江太後軟硬不吃,她實在是沒法子了。
她成婚多年才有了胡大將軍這麼一個兒子,從小悉心培養,看得是比眼珠子還要重。
貿然被五皇子選做護衛將軍時,胡夫人是一萬個不樂意的,更不知五皇子還和江太後有仇,早知今日下場,胡夫人寧可得罪了瑛貴妃,也不會讓胡大將軍去南端。
胡夫人深吸口氣,她現在能求的人都求過了,為今之計也隻能相信一次老王爺。
“洗脫冤屈的事我會幫你,但你若敢騙我,我定不會饒了你!”胡夫人冷眼威脅。
老王爺自信地笑了笑“胡夫人儘管放心,本王絕不會騙你。”
從牢獄中離開,胡夫人的心比來時輕鬆不少,至少有了方向,她立即回府後和兒媳婦賢氏商議救人的法子。
“母親,這老王爺的話能聽嗎?”賢氏有些懷疑。
胡夫人卻道;“你夫君已經被困多日,能試的法子我都試了,如今也隻有搏一搏了,我早已打聽過了,這位老王爺在南端有些地位,否則江太後也不會派他來雲瀾了。”
賢氏垂眸,自從丈夫被囚在外,她一雙眼睛都哭紅了,日日提心吊膽,能求的人也都求了,無一例外都不能插手到南端。
“說來說去這事兒的源頭都在瑛貴妃和五皇子身上,五皇子騙了咱們,拿我兒當擋箭牌,良妃又是瑛貴妃的表妹,所以這事兒還要從瑛貴妃身上找。”胡夫人一提起瑛貴妃牙根兒就癢癢,這些年胡家好吃好喝地供著瑛貴妃。
結果呢,大難臨頭卻不管不顧胡家的死活。
賢氏是和婆婆同一條心,她本是風光的嫡長媳,就因為丈夫出事了,底下幾個庶出開始張狂起來,這口氣她就咽不下。
“憑著胡家和賢家兩家,若能同時給瑛貴妃施壓,良妃這事兒定能翻案。”賢氏說。
胡夫人點頭“這些年我也忍受夠了。”
於是胡夫人連夜開始徹查這些年給瑛貴妃母子辦過的多少事兒,以及奉獻過多少好處,甚至連五皇子乾過的一些缺德事都給找出來了,並且將當事人一一找出來簽字畫押,賢家那邊也沒閒著,將瑛貴妃母族家的醜事給挖出來不少。
足足搜集了兩天,呈現厚厚一摞,胡夫人這才滿意了,她立即朝宮裡遞了牌子要見一麵瑛貴妃。
“母親,如此一來可就得罪瑛貴妃了。”賢氏略有些擔憂。
胡夫人卻不在意地說“這麼多年維持和瑛貴妃的關係,不就是圖有難之際有個人庇佑麼,如今瑛貴妃拋棄了我兒,我還維持什麼,之前太子去打仗,五皇子看似得寵,如今太子歸來,五皇子又淪落什麼下場?”
有太子在,五皇子永遠都是個跳梁小醜。
她胡家敢和瑛貴妃撕破臉皮,可瑛貴妃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