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饒命!
鏘!!
有兵器交擊聲響起,擂台上忽的拋飛出一道身影,直接掉落下了擂台。
“好!!”
台下有江湖人叫好,而後有人蠢蠢欲動,想要上台試試手。
這裡是宣平坊太山武館,乃是長安城中有名的武館。
也是此次江湖中人自嗨……咳,駙馬預選的擂台所在地。
太山武館占地不小,可以容下數百人,此時的太山武館幾乎可以說是占滿了江湖人。
喧鬨聲中,白衣公子從側門走入,順著蘇老頭的指引來到二樓的類似雅間的房間。
“不錯不錯,蘇老頭,說是江湖私鬥,其實還挺有牌麵的嘛!”
蘇老頭隨手關門,笑嗬嗬的坐在陳酌旁邊。
“牌麵是有牌麵,可田鵬濤自己心裡也明白,這種所謂的駙馬預選是不合官麵規矩的。
真說起來,緝查司借著“駙馬預選”這個名字的由頭,就能直接查封他整個武館。”
聞言,陳酌點了點頭,剛才一路上蘇老頭給他詳細介紹了“駙馬預選”的情況。
田鵬濤就是太山武館的館主,原本是一位也曾在江湖中有些名氣的拳師,安定下來之後到了長安城開了一家武館。
經過數年經營,已經隱隱有著長安武館前三甲的架勢,可以說也算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館。
可這回讓江湖人在他的地盤上,搞什麼“駙馬預選”這種吃力不討朝廷好的東西,實在不算一步好棋,於是陳酌也開口詢問了。
“既然如此,田鵬濤為何還要讓出武館場地給江湖人,這要是被有心人舉報了,不是數年心血毀於一旦?”
聽到這問題,蘇老頭收起笑容,微微搖了搖頭,歎氣道
“哎,田鵬濤再割裂與江湖的關係,再說自己是武館館主,始終擺脫不了自己依舊是個江湖中人的事實,隻要還是江湖人,就避免不了這些事情,勢不容人啊……”
這樣一說,陳酌倒是有些明白了,這田鵬濤說著是長安城官方武館館主,可依舊是江湖中人。
若是有他跑江湖時的朋友或是欠過人情的人前來,你說田鵬濤是直接嚴厲拒絕,直接和這些人斷絕聯係?還是好言相待,真的把緝查司和朝廷視若無物?
兩種方法都不行,隻能和稀泥,所以隻能取折中之道,江湖中人出銀子租下自己的場子,田鵬濤自己啥也不知道就完事了。
到時候黑武衛找上門來,自己就說一概不知,拿錢讓地而已,頂多給點銀子打點上下。
當然,那些整天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江湖人,究竟能不能付得起武館租金還是兩說,可能到了最後田鵬濤自己還要虧不少錢,於是勢不容人。
陳酌沉默了,這便是真實的江湖,人情世故多於所謂行俠仗義。
不是陳酌所想象的那種,武人自幼習武,然後出門行俠仗義,高喊一聲天下英雄出我輩,隨後打遍天下無敵手,老來感歎一聲年輕人後生可畏這樣的江湖。
真說起來,陳酌有些失望,沒想到自己剛剛走出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就意識到了江湖的真相,原本還想行俠仗義的心思似乎都淡了不少。
不過他很快驅散心中的小鬱悶,畢竟他很清楚,自己作為臨王世子,原本就沒有踏入江湖的可能。
廟堂之人,踏入江湖,除了恩怨仇殺,幾乎沒有其他可能,很殘酷,但也真實。
鐺啷————!!!
有兵器落地之聲響起,將陳酌腦中的胡思亂想驅散,他抬眼下望,便看見令他有些許訝異的場景。
方才進來時,擂台上的那個勝者此時已經倒在擂台邊上,一柄鐵叉落在一旁,這人手臂之上,還有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以陳酌的目力,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方才進來之時,這人的身手他可是看見了的,雖然不算一流高手,但也還算可以了,至少比那什麼馮誌西厲害。
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被人一招秒了,而且是在手持武器的情況下被人一招打成這個樣子。
這麼想著,他轉頭看向擂台的另一邊,一名手持銅柄九環刀的男子抗刀立於台上,非常不屑的看向台下眾人。
“就這?”
場中嘩聲四起,有不少人怒罵道
“聶高達!!你莫非真以為你自己天下無敵?”
“就是,聶高達,莫要以為目空四海,這江湖中的高手多著呢!!”
“聶高達!!你簡直…………”
這種聲音此起彼伏,惹得台上抗刀而立的聶高達不禁失笑,隨後眼神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