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諸葛瑾肯定兵分兩路,留少量部隊過河追擊,不用建功纏住咱們就行,主力部隊則另外找橋渡河,急行軍趕到沅南堵住咱們的歸路。”
“如此咱們再想回到酉陽就得繞一大圈,以咱們目前的狀態估計路上就得死一半。”
王宏被嚇住了,連忙問道“那怎麼辦?”
麋龍聽的無語,你這郡司馬是怎麼當上的,跟傅士仁一樣靠資曆嗎?
“如此就隻剩兩條路了,要麼加速疾趕,搶在諸葛瑾之前進入沅南,沿著來路返回酉陽,要麼渡過資水去跟習珍彙合。”
“放棄一切全力逃命的話肯定能搶在諸葛瑾前麵,但那樣就等於是把習縣令給賣了,所以我選第二條。”
“麋五,立刻整軍,喊上能動的兄弟隨我殺回資水哨卡,截擊渡河的吳軍,王司馬,立刻以你的名義派出信使聯係習珍,讓他放棄攻打臨湘,退到昭陵與我們彙合。”
麋龍現在沒有官職,習珍未必會聽他這個白身的,給習珍下命令隻能以王宏的名義。
王宏不敢怠慢立刻點頭答應。
麋龍則帶著麋五沙摩柯以及千名大軍殺回哨卡,趕到發現吳軍正在渡河,而且資水兩岸的吳軍不足兩千人,明顯是分兵了。
沙摩柯興奮道“靈玉你簡直神機妙算啊,兄弟們跟我衝。”
被吳軍追了一路沙摩柯心裡可窩著火呢,遇到報仇的機會自然不會客氣,邊跑邊射箭,輕鬆放倒好幾人。
吳軍副將王達見漢軍殺來臉色大變,站在河對岸厲聲吼道“停止過河停止過河,已經過河的兄弟不要戀戰往上遊逃。”
找船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過河的吳軍不足五百人,不可能是漢軍的對手,不跑等死嗎?
資水兩岸的吳軍一哄而散,麋龍拿河對岸的沒辦法隻能追河這邊的,追了小半個時辰斬殺數十人,俘虜近百人才返回與王宏彙合。
見麋龍打了勝仗王宏驚歎道“靈玉啥也甭說了,以後我老老實實給你當副手。”
讓王宏心服口服的並非這場小勝,而是麋龍精準的判斷出了吳軍的行動,諸葛瑾竟然真的分兵了?
彆的不說單是這份預判能力就足以讓麋龍躋身名將行列。
麋龍沒理會他的恭維而是問道“信使派出去了沒有?”
王宏點頭。
麋龍說道“那就走吧,砍樹紮木筏,今晚找地方過江。”
資水全長六百多裡,河上不可能隻有一座橋,下遊也能找到橋梁,但麋龍不打算從橋上過。
原因很簡單,他不想讓吳軍知道自己的動向,現在漢軍處於劣勢,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隱身。
而所有橋梁上都有吳軍的哨卡,從橋上過不等於明確告訴吳軍自己去了哪!
時間匆匆很快到了深夜,麋龍率領兩千殘兵找到一處水流平緩的地方偷偷過江。
天亮兩千餘殘兵全部過來,在向導的帶領下沿著資水繼續前進,三天之後來到了金竹山。
在這裡隻休整一天信使就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熟人,在酉陽見過麵的習宏。
現在的習宏比當日的王宏還要狼狽,活脫脫的路邊乞丐,乍一見麵麋龍竟然沒認出來。
習宏卻不管那麼多,用不知沾了什麼東西的臟手抓住麋龍滿臉悔恨的說道“麋公子我錯了,悔不該不聽你的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