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有個小卒叫王小利,第一次上戰場有些緊張,追著伍長問道“六哥,聽說農軍全是魔鬼轉世,個個都能生撕猛虎真的假的?”
底層士兵沒有三互法的限製,基本都會將同鄉士兵編入一伍一什,這樣既方便管理也方便命令傳達。
王小利的伍長名為王石,是王小利同村的堂兄也是上過戰場的老兵,現在遇到問題了自然要向堂兄請教了。
王石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盯著之後才說道“彆聽那些當官的瞎說,麋龍將軍率領的農軍可是世上少有的好人,上次我跟步協將軍攻打農軍不幸被俘,麋龍將軍非但沒有為難我們,還給了我們跟農軍同樣的待遇,被俘期間我吃的比在步協將軍麾下吃的還好,你敢信?”
“現在想想,做俘虜的那段日子真令人懷念啊,可惜時間太短,沒做幾天麋龍將軍就發路費讓我們回家了。”
王石做過農軍的俘虜,被俘期間親眼目睹了農軍成立的全過程,還聽過麋龍的演講,被遣回家鄉後便懶的再打仗準備安心在家務農。
農軍那麼好的隊伍你打人家做甚,對吧?
可惜他隻是一個屁民,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由不得他,在老家沒種幾天地就又被強征了,而且因為他是老兵,入伍後直接升了伍長。
芝麻大個官有個屁用,衝在最前死的最快不說,勝了沒獎勵敗了還要背鍋,傻子才願意當。
王小利詫異道“農軍還發路費?”
你是俘虜又不是人家親兒子,人家會對你這麼好?
王石歎息道“可不嘛,若非親身經曆我也不敢信呐,算了,等進了長沙哥就帶你投農軍去,跟農軍要幾畝地以後就在長沙安家,這破仗誰愛打誰打,老子不打了!”
“此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彆四處亂說,傳出去的話咱們可就跑不了了。”
王小利重重點頭道“明白。”
交州兵中不少都是曾被麋龍遣送回來的俘虜,現在悲催的又被抓去打麋龍,很多人都不願意乾,因此同樣一幕在軍中不斷發生。
呂岱最近一直在關注著前線戰報,根本沒時間關注底層士兵的情緒,直到過了聖山才發現異常。
這天大軍終於趕到聖山並在山下駐紮,呂岱出於好奇還專門上麋龍待過的山寨看了一眼,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許多底層士兵在伍長什長的帶領下趁著夜色偷偷逃跑,甚至還有好幾個屯長帶頭逃跑,早晨起來一清點跑了近兩千。
接到消息的呂岱整個人都懵了,這還沒打呢就損失五分之一?
帥帳之內呂岱與士徽麵麵相覷,過了許久士徽才氣憤罵道“這群叛徒,我立刻帶人把他們抓回來祭旗。”
呂岱連忙攔住他勸道“不行,如此逃走的隻會更多,剩下的人就算不敢逃走也會產生怨氣,上了戰場陽奉陰違甚至無聲反抗直接投降。”
士徽憤恨的問道“那你說咋辦?”
逃走的可都是交州兵,不處理的話讓他這位交州三公子臉往哪放?
呂岱則勸道“洪水宜疏不宜堵,得先搞清楚他們為什麼逃走,如此才可對症下藥,跟我來。”
此事太嚴重呂岱不敢怠慢親自調查,很快便從一位抓回來的俘虜口中得知了原因。
聽後士徽氣的跳腳,破口罵道“該死的麋靈玉,提前幾個月就給交州安插了數千名奸細?”
呂岱卻震驚的說道“優待俘虜,然後讓俘虜幫忙宣傳,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個麋靈玉厲害啊,看來咱們得轉換策略謹慎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