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出逃妻!
又是一年春天到。蘇沫看著院子裡的花壇裡,有小草已經從泥土裡努力地冒出了頭。裕豐帝一直坐在院子裡,認真地看著手中的秘籍,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殿內也掌起了燈。采倩從殿內走了出來,對蘇沫行禮之後直直走向裕豐帝,輕聲道“奴婢參見皇上。”
裕豐帝眼睛未曾移開秘籍一寸,揮了揮手,示意不要打擾。
“皇上,天色漸暗,奴婢已經掌好了燈,皇上可以進殿內。”采倩彎著腰,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裕豐帝這才抬頭看了采倩一眼,見她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滿意地點點頭“免禮吧。就如你所說,進殿內。”
蘇沫趕緊起身,這天色漸晚,裕豐帝不去嬪妃那兒,在這兒可不妥當。她阻止的話還卡在喉嚨,就聽見一聲高昂的聲音傳來“淑妃娘娘到——”
蘇沫這才放下心來,好了,有人來帶他離開最好。
淑妃一身月白宮裝,衣襟處繡著紫色的羅蘭,襯得她氣若幽蘭,恬靜嫻雅。淑妃不是嬪妃中長得最美的,卻是聖寵時間最長的。裕豐帝除了對沈碧顏比較偏愛之外,剩下的就屬這位淑妃了。更何況現在沈碧顏早已不是皇貴妃,淑妃的地位在宮中更是如日中天。淑妃最讓裕豐帝欣賞的大概就是那份恬靜安然吧。
“臣妾參加皇上,皇上吉祥。”淑妃一進院子,就看見裕豐帝捧著書站在院中央,似乎正打算進殿。
而蘇沫,站在不遠處,看見自己的那瞬間,眼底的驚喜一閃而過。看來,皇上也有不受歡迎的時候。
“你來了。”裕豐帝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落霞殿呆的時間過長,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蘇沫的眼神一直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的約定。
“走吧,朕也乏了。”裕豐帝直接走到淑妃身邊,拉起她的手,神情溫和,“許久沒聽愛妃的琴音了,甚是想念呐。”
“皇上,臣妾近日譜了新曲,正好讓皇上聽聽……”
兩人相攜著出了落霞殿,蘇沫長舒一口氣,總算是走了。看來這個秘籍還有點用。
其實普通人修煉古家秘籍,確實有強身健體疏通經絡的作用,隻是想練成讀心術,必須是有靈力的古家人。
蘇沫見采倩現在院子裡,看著裕豐帝早已消失的背影久久不動,傻子也看出來了,這丫頭,唉,癡心錯付。陷入感情的女人最為可怕和瘋狂,保險起見,還是和她保持距離為妙。
防人之心不可無。
若非自己相信沈碧顏,也不會被抓到這兒來了。玥兒,想起那個全心全意對她好的女孩,蘇沫心中一痛,對不起。今生今世無法再相見,但願來生,我們仍是好姐妹。
“你下去吧。”蘇沫走進殿內,見采倩跟著進了門,回頭對她說道,“我晚上不需要人守夜,你可以回你的房間。”
采倩點頭,見蘇沫進了臥房,便轉身離開了。
今夜的蘇沫情緒有些低落。袁禎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他們新婚也才一個多月。她想他。蘇沫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縵。
床縵上漸漸浮現出袁禎的臉,他眼裡滿是心疼,似乎在說蘇沫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蘇沫笑了。她幾乎可以想象當自己告訴他,他要當爹了他會是怎樣的欣喜若狂。連她自己都覺得猶如在夢中。
為了一家團聚,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季美人,你可要幫我好好瞞住袁禎啊。
然而,季美人將安城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出蘇沫。他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兒。那個出口。
“密道已經清理乾淨。出口……在城外。”暗夜突然出現,帶來了這個並不算好的消息。
季舒玄點頭,兩人迅速來到出口,果然。季舒玄深吸一口氣,看來是瞞不了多久了。聽說袁禎收到襪子之後反而派人親自來了安城,估計人也快到了。
“那兒有個莊子,我去問問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暗夜快速掠向莊子。
季舒玄站在樹下,看著麵前的這條官道,古玉璿會帶著蘇沫去哪兒?陰山?他始終想不明白,古玉璿為什麼要帶走蘇沫。
不多時,暗夜回來了。他帶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公子,他說曾有個貌美女子到莊子裡買馬車。”暗夜示意小夥子向季舒玄說明情況。
“大約十幾天前,有名貌美女子來到莊子,說需要馬車。我哥哥不願意賣,那女子便要求租用馬車,給了高價。”小夥子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我哥見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獨自上路不安全,就主動要求幫她駕車。結果,一去不複返。”
季舒玄聽完,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可知道她們去哪兒?”
小夥子頓時有些扭捏,見季舒玄冰冷的眼神,趕緊開口道“我見那女子長得實在漂亮,便悄悄跟著他們出了莊子,就在這兒,還有三名女子,隔得遠我沒聽到她們要去哪兒。”
三名女子?古玉璿,碧水,古玥,蘇沫。錯不了。
季舒玄和暗夜回了將軍府。
袁葉磊從昨日起就接待了一名神秘男子。兩人在書房內一直不曾出來。將軍府裡一切如故。除了西苑早已空無一人。
安寧公主早就命李嬤嬤守在府門口,隻要季舒玄和暗夜一回來,就將他們帶到北苑去。
季舒玄雖然不大願意和安寧公主有過多交流,但好歹是袁禎的親娘,他最終還是去了北苑。
“坐。”安寧公主見季舒玄進門,便客氣的衝他微笑道,“聽說還沒有蘇沫的消息?”
季舒玄衝安寧公主行禮,撩起袍子坐了下來,又聽見她詢問蘇沫的消息,以為安寧公主也是在關心蘇沫,答道“已經確定不在安城,至於去了哪裡,還在查。”
“不在安城?”安寧公主語氣冷冰,“即是如此,又有何可查?隨她去吧。”
這樣不安分的女人,怎麼又讓禎兒給遇上了。
季舒玄見安寧公主似乎對蘇沫誤會頗深,開口解釋“沫……夫人是被人劫持離開安城,我有責任把她安全的帶回來。”語罷,起身行禮,“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安寧公主看著季舒玄離開的背影,暗自揣摩著他下意識的那句沒說完的沫沫。
自古紅顏多禍水,古人誠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