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出逃妻!
王慕晴一直看著袁禎,期望他抬頭看自己一眼,也不枉她特意打扮了許久。但自始至終,袁禎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手中的奏折。半晌,見王慕晴一直不再說話,便開口道“沒什麼事就跪安吧。”
“是,臣妾告退。”王慕晴彎腰行禮,帶著絲絲不甘,退出了大殿。
“主子。”王慕晴剛走,白岐伯便進了殿。雖然袁禎身份不同於以往,但白岐伯仍保持著原有的稱呼。袁禎抬起頭,看著白岐伯。
“你來得正好,正想找你呢。”袁禎起身走到白岐伯的麵前,“你去看看她,之前她昏迷了那麼長時間,需要定期檢查。”
“我稍後便去。”白岐伯點頭,他擔心的是袁禎的身體,之前他特意去采藥,就是為了醫治袁禎的失憶症。如今藥也喝了,當然要看看是否有好轉,“請主子伸手,我給你把把脈。”
袁禎伸出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片刻之後,白岐伯收回了手。
“主子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白岐伯也看到了袁禎和蘇沫兩人之間的暗湧,兩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夫人和主子同生共死那麼多次,現在也有了小念真,還有什麼是可以阻攔你們的呢?”
“她並不願意接納我。也許,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袁禎能感受蘇沫對自己的抵觸。
“或許夫人是因為……”白岐伯本想說蘇沫介意的是袁禎太子的身份,說了一半卻卡在了喉嚨。還是由當事人自己說吧,畢竟沒人能更清楚自己的想法。
袁禎不願勉強蘇沫,不管她現在心裡是什麼樣的想法,隻要她不願意,自己就不願勉強她半分。
初冬的傍晚已是天色陰沉,沒了秋日的涼爽,更增添了幾份寂寥。錦繡宮卻是彆有一番風味。亭台樓閣,映襯著金黃的落葉,煞是美麗。
蘇沫抱著念真站在窗前,嘴裡哼著歌謠,哄著念真入眠。現在的念真已經七個月了,體重增長了不少,嘴裡也咿咿呀呀的說個不停,放在毛毯上就會各種翻滾,已經是個非常有活力的小男孩。看著他漸漸熟睡的臉龐,蘇沫的臉上是滿足的甜笑。
咚。外麵突然傳來一聲重物落地聲,蘇沫警覺地回頭,看著禁閉的房門。下意識地,蘇沫悄悄地往屏風後躲去,如果真有危險,這個屏風的防禦指數為零。蘇沫四處觀察著周圍是否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這次她沒有被人帶走,那她一定要修建密道,這世道也太不安全了!
門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蘇沫將念真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櫃裡,用衣衫將他輕輕遮蓋,自己則是躲在門簾後麵,等待著那人的走近。
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躡手躡腳地走到屏風後,見床榻上空無一人,正疑惑著,被蘇沫一個花瓶砸在後腦勺上。瞬間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蘇沫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想看看來者究竟是何人,卻被太監一把抓住腳踝。蘇沫猛地一驚,使勁地甩著腿,想掙脫他的手。
“嘶——”太監感受著後腦勺的劇痛,抬頭看著蘇沫,“這麼久不見,下手還是這麼重啊!”
蘇沫一看,眼前躺在地上打不是彆人,正是上次將她從皇宮帶走的歸海。蘇沫眼看著歸海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臉上還帶著斑斑血跡,咧嘴笑著,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
歸海打量著眼前的蘇沫,身材瘦削,顯然孩子早已出生。
“聽說你生了個兒子。”歸海四處看著,這屋子四處都是孩子生活的氣息,就是不見孩子的蹤影,“在哪兒?”
蘇沫麵無表情,看著歸海眼神冰冷“你何時見過有妃嬪自己撫養孩子?自然是在他該在的地方。”蘇沫急中生智,希望能騙過歸海。
“哈哈!”歸海仰天大笑,“你是在說笑話嗎?我歸海看起來很傻?”知道時間不多,歸海收住了笑容,“我早已打探清楚,你兒子一直在你身邊,說,在哪兒?”語罷,伸手掐住了蘇沫的脖子。
蘇沫被掐住脖子,呼吸有些困難,她艱難地扯出了一絲笑容“我不知道。”
歸海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衣櫃處。蘇沫順著他的目光,就在歸海放開她走向衣櫃的那一刻,蘇沫拚儘全身力氣,跑向衣櫃,擋在櫃門前。
歸海見蘇沫擋在衣櫃前,還有什麼不明白,他毫不猶豫地將手裡的匕首刺向蘇沫,卻避開了要害,父親說了,必須要留活口,蘇沫和孩子必須活著帶回陰山。
蘇沫下意識地躲閃,但最終還是硬生生地挨了這一刀。錦繡宮離文華殿很近,守衛一直很嚴密,她猜想歸海定是趁著守衛換班的時機偷偷溜進來,為了不引起注意,一定不會傷太多人。蘇沫在拖延時間,每天傍晚時分,都會有羊乳送到錦繡宮,供念真食用。送羊乳之人正是袁禎身邊的總管太監汪成,他每日都會向自己親自回稟,若是見不到自己,他定會起疑。
“讓開。我保證不傷害你們的性命。”歸海見蘇沫小腹受了傷還擋在衣櫃前,絲毫不想讓,顧及他們的性命,他開口相勸。
蘇沫因失血嘴唇微微發白,她冷笑著,看著歸海,用兩隻手使勁按住衣櫃,不讓歸海靠近。
正當兩人對峙之時,門外響起了汪成的聲音“娘娘,汪成求見。”
歸海一聽聲音,立刻將匕首抵在蘇沫脖子上,壓低聲音道“你知道怎麼做。”
“我已經歇下了。”蘇沫揚聲道,“把羊乳給香冬吧。”
“是。奴才告退。”汪成隔著門板,恭敬地行禮告退。
待門外沒了聲音,歸海才收回了匕首。蘇沫筋疲力儘地靠著衣櫃,有些虛弱“再不止血,我恐怕是到不了陰山了。”
歸海見她臉色蒼白,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不好交差,便從胸前摸出一個瓷瓶,將裡麵的藥粉灑在蘇沫的傷口上,須臾之間,血止住了。
“我跟你走。”蘇沫強撐著自己站著,“但是你不能傷害我兒子。”
歸海點頭。蘇沫轉身將念真從衣櫃裡抱出來,見他依然睡得香甜,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