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她也不想跟呂幔青撕破臉。
她笑了笑,
“不是姑母不肯幫你。”
“隻是我現在自己都缺銀錢。”
“方菱逼著我將孫氏留下的嫁妝交還給她。”
“今日是期限,我還想著你將我從前貼補給你的那些銀錢先還我應急。”
呂幔青聽了這話,立刻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來,
“我哪來銀子還你,我連幫襯女兒的銀錢都沒有,哪還有多餘的錢。”
“姑母,你掌管中饋這麼多年,手上撈的油水可不少。”
“應該多少銀錢都能拿得出,怎麼會沒錢?”
這話一出,呂如霜瞬間整張臉變成了豬肝色,
“你放肆?”
她狠狠一拍桌子,怒瞪著呂幔青,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小心我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她也是被呂幔青這個蠢貨氣糊塗了,也顧不得平日慈愛的形象。
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呂幔青被嚇得一愣。
可想到自己女兒的困境,她又不得不繼續開口,
“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平日裡我也幫著你辦事,從中也能得到不少好處。”
“不過,我拿的都是小頭,一年下來不過得個一兩千兩銀子。”
“而姑母可是能得一兩萬兩都不止的。”
“十幾年下來,你手上少說也有十幾萬兩銀子吧?”
“就借我一萬兩也不是什麼大事,您又何必如此絕情,鬨得不愉快?”
這一連串的話,直接把呂如霜氣得嘴唇都在哆嗦。
她這些年管理中饋,確實得了不少好處。
可對娘家的貼補也是不少的。
現在,她手上不過萬兩銀子,要補齊孫氏留下的嫁妝都還不夠。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呂幔青,
“你在威脅我?”
呂幔青絲毫未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繼續大聲開口,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老人家也上了年紀了,手上要那麼多銀錢做什麼?”
“還不如拿出來給晚輩鋪路,到時候也能給自己換一個安穩晚年。”
“否則,你現在便為了一點銀子,同我撕破臉。”
“那到時,我可不敢保證,我的那對兒女,會替你養老送終。”
呂幔青為了女兒,算是豁出去了。
儘量將話說得難聽些。
她知姑母膝下無兒無女,最怕的就是無人替她養老送終。
她就用這事刺激她,說不定她就拿出一萬兩銀子給她了。
“我沒銀子,掌管中饋多年來,我都是把賬算得明明白白。”
呂如霜咬牙否認。
“嗬嗬…賬本而已,會做假賬的人多了,不足為信。”
“可我心卻記得一些真賬,你想不想聽聽。”
呂幔青也不等她接話,便又大聲繼續輸出,
“咱們遠的不說,就說方菱及笄禮的宴席。”
“采買是我負責,我記得一共是花了一千兩銀子,您最後在賬上記的可是三千兩。”
“除了打典下人的花費,還有給了我二百兩外,您應該直接就貪墨了一千兩有餘吧?”
“這還隻是一筆,還有旁的,我就不多說了,咱們心裡清楚就好。”
呂如霜被氣得直翻白眼,她伸手掐著自己的仁中,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你這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