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征服者!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阮南燭垂頭喪氣地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方案。
他說道“倆個人,一個是電子信息部的橋本美晴子,還有一個是後勤部的安娜·伊裡奇·烏裡揚諾夫。趙副隊,要是到時候她倆罵我,罵得少了我也就忍了,要是罵得狠了我可就跑啦!我丟不起這人。”
現在知道丟不起這人,早乾嘛去了?
趙翼心中吐槽,表麵上卻保持著微笑“先彆說那些,來來來,智能終端拿出來,我先給你轉個帳。”
阮南燭一邊說著“這多不好意思。”
一邊卻飛快地打開了轉賬接收程序。
趙翼將智能終端湊過去,轉了賬,故意將餘額漏給他看。
果然,阮南燭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看了看他,似乎是想說啥,卻又忍住了。
其他人見趙翼轉了錢,也都或多或少出了點,又給阮南燭湊了15萬。
待眾人安靜下來,趙翼才對阮南燭說道“我要求就八個字罵不還口,打不還手,能做到否?”
阮南燭看著趙翼,咬咬牙說道“成!給您麵子!這事兒我應了!”
周圍的人笑了一陣。
趙翼沒有笑。
很快,其他人也安靜下來。
趙翼掃視了一圈,對著手下的這些軍官緩緩地說道“我知道,肯定有人覺著我多管閒事,一上來就管著褲襠裡的這點破事。”
“可我要告訴大家,男女關係看似是私德,但是你們作為軍官,一言一行全都被部屬看在眼裡,你的私德就是團隊的公德。”
“中國人有句古話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如果你自己沒有德行,其他人也就會有樣學樣,團隊就是烏煙瘴氣的,也是不可能帶好的。”
“一個團隊的表現怎麼樣,風氣很重要。好風氣的團隊,一切都能照章運行,井井有條;壞風氣的團隊,規章製度就是一紙空文,什麼狗屁事兒都有可能發生。”
“這就是我要給大家講的第一課,為政以德。”
軍官們一個個連連點頭。
然而他們隻是表麵做出迎合的樣子而已,其實對於趙翼說的大道理絲毫不以為然。
成年人三觀早已固定,怎麼可能被大道理打動?
趙翼對他們的陽奉陰違心知肚明,並不在乎。
大道理並不是用來說服這些人的,而是用來排除做事的乾擾力量的。隻要這些人不敢對他講的大道理提出反對意見,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改造阮南燭這個讓自己看不過眼的人渣。
既是糾正他的錯誤行為,也是讓他在這個過程中習慣於聽從自己的命令,不管合理或者不合理。管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培養下屬服從的習慣。
趙翼揮手讓其他軍官都散開了,隻留下阮南燭一個人。他讓阮南燭在一旁坐著,自己給加莉娜發了消息,把阮南燭的事兒說了一下“……幫我聯係一下電子信息部和後勤部的兩位部長,請她們帶著這兩個姑娘過來,我也把阮南燭帶上,大家一塊兒坐下來聊一聊,找個妥善的方式把事兒解決了,儘量化解傷害。”
很快,加莉娜便回過來一個“好”字。
看完消息,趙翼轉過頭,微笑著看著阮南燭。
阮南燭惴惴不安。
他說什麼也沒想到趙翼第一把火會燒向自己,而燒向自己的緣由居然是因為自己玩弄女子。
這艦上的男的,誰不玩女人?
女性能勝任輔助性和技術性的工作,但是輔助性和技術性的工作其實並不一定非要由女性完成。實際上,男性體力和抗壓能力更強,效率更高。
招這麼多女性工作人員上艦,不就是準備給大家玩弄的麼!
可他也沒辦法。
玩女人的很多,玩到天怒人怨的就他一個。以前沒人願意為那些可憐的女孩子出頭,受害者就隻能忍氣吞聲,乃至於委屈求全。但是人在做,人在看。當趙翼拿這一點來拿捏他,又講出來一番大道理時,沒人覺得趙翼的做法有問題。
除非引發眾怒,否則永遠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趙翼卻沒跟他繼續聊關於女人的話題,而是說道“說說你從前的經曆唄。”
“從前……從啥時候開始說起?”
“你願意從啥時候開始告訴我就從啥時候開始說。你如果想的話,把三歲穿開襠褲尿尿五歲上樹掏鳥七歲拽女孩子辮子的事兒都說上一遍也沒問題。”
阮南燭想了想,慢慢地開始講述著自己的成長經曆。
他出身於一個太空礦工的家庭,從小父母忙於工作,就把他丟在空間站,交給爺爺奶奶照顧。稍微大了一些之後,他就跟著父母後麵學會了開礦船。
星際時代,礦業開采中有一種叫做爆星法的開采辦法。一顆行星如果被判定為適合采用爆星法開采,礦業公司就會在行星岩層關鍵點中埋藏反物質炸彈,引爆後將行星整體炸碎,形成可開采的小行星帶,再派出太空礦船進入小行星帶中作業,獲取礦物。
在爆星法形成的小行星帶中采礦,時不時地就會從不知道哪個角落飛出來一塊行星碎片。大部分時候並不會擊中人,但偶爾也會將礦工的生命帶走。
阮南燭十六歲的時候,就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一塊行星碎片貫穿了胸膛。
“他坐在那裡,我就看到血擴散到低壓環境裡,形成了一大片的血霧。他的太空服的頭盔玻璃很快就被紅色蓋住。他伸手在空中抓著,我猜他可能是想抓我的手。我解開安全帶,推了牆壁一下,借了一點力飄了過去,可他的手已經不動了。他的太空服的胸部被岩石碎片砸出一個拳頭大的洞,血液迅速地向低壓環境擴散,失血過多要了他的命。”
說這些的時候,阮南燭顯得非常平靜。
父親死後,阮南燭沒有接替他的職位,而是租了一條拖船,在太空中拉礦。真空中沒有阻力,質量隻會影響加速度。隻要願意花費更多的時間加速,就可以無限製地超載。拖船司機們普遍超載,而阮南燭是其中最瘋狂的一個。
“我就像一隻螞蟻,拖著一整座小山。每次減速的時候,我都覺得我會被後麵的礦石碾個粉身碎骨。乾了一年多的拖船司機,然後財團選拔艦載機飛行員,我報名,被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