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適時出聲,“容大人,座下有茶水糕點和軟墊,都是為您準備的。舟車勞頓,您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青黛玩笑道:“你家大人可是勒令我一日內看完案件文書呢。你如此勸我怠工,就不怕被你家大人責罰?”
馬夫笑聲熱切,“若容大人到奉州時麵容憔悴,我才是會被狠狠罰。”
車輪轆轆下他聲音踏實,“我可是全皇城駕車最穩的人。容大人,安心歇息吧。”
第二日一早,他們一行人就到了奉州。
奉州書院白牆青瓦,古樸的院落四周圍了潺潺溪流,靜謐舒適,是個讓人靜下心求學的好去處。
一人雪白長袍早早立於書院門前,墨發半披,笑容清雅,“在下大理寺少卿秦玉禾,恭迎各位大人。”
陳逢酒這回學聰明了,低聲問陳槐,“這是什麼官階,我能不能冒犯?”
陳槐:“……老大,您就不能不得罪彆人嗎?”
“不能。我忍不住。”
“那您還問?”
陳逢酒一向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他頭微微抬起,“官階比我高的,我下手輕點唄。”
“……”彆看陳槐不說話,內心已經過去一會兒了。他咬牙切齒,“大理寺少卿是從五品。官階是比您低,但……您不是要誠心結交容大人嗎?就彆惹事了。”
“有道理。”陳逢酒下馬,學青黛的樣子朝秦玉禾點頭示意。
秦玉禾笑著一一回應。
他似乎與靳鶴濁是舊識,走過去低聲與靳鶴濁說了幾句話。
靳鶴濁站得遠,隻能看見他通透冷靜的側臉,在碧水青瓦前像水墨畫中的景。
隨著秦玉禾口型變化,那濕潤的濃墨美景一動,看了青黛一眼,難得在她的臉上停頓許久。
青黛眨眨眼,突然大步走向兩人。
“………我心裡有數。”
走到兩人跟前時,青黛隻聽見了靳鶴濁落下的最後幾個音。
秦玉禾嚇一跳,“容大人,您怎麼過來了?是要了解受賄案嗎?”
“案子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我過來是因為……”青黛故意道,“敢問秦大人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靳鶴濁唇邊弧度平直,眼底不帶絲毫情緒。
秦玉禾暗自瞧了眼靳鶴濁的臉色,溫聲說明,“是''青鳥自愛玉山禾''的玉禾兩字。”
“是麼?”青黛道,“好巧,我家阿姐有個朋友也叫這個名字。”
秦玉禾搓衣角,“那可真是湊巧。”
“他叫小禾。秦大人認識麼?”
秦玉禾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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