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是奶奶成親那年才到梅家的,在老太太屋裡待過一個月。”
“老太太說杜家養的丫頭跟梅府有仇,她這人心眼小,又好拔尖兒,見不得人比她好,老給我們家下腳絆兒。”
“聽說還害大姑娘流產了呢。”
梅家兩女一子,長女嫁在家門口,想必和容玉曉也不少打交道,這都出手暗害胎兒了,必定不是小仇。
苑福寧暗暗記下。
“具體知道嗎?”
鬆香搖頭,“娘家大爺是九品典史,他能直接問罪的,偏老太太不讓,硬給壓下來了,也不讓告訴我們奶奶。”
苑福寧無意識的摩挲著香囊。
梅府老太太在她的印象裡隻有個慈善的白發影子,整天笑嗬嗬的。
“嫂子第一次見容玉曉是怎麼樣的?你描述一番。”
鬆香琢磨半晌。
“奶奶第一次見她是出嫁之前,住在城西鋪子裡那會兒。”
不鹹山離扶州太遠。
當年為了婚事,還在世的苑母親自上門去接了梅玥來扶州,人就安置在自家布坊鋪子裡。
梅玥是從那鋪子出門嫁進苑府的,成親之後鋪子就歸她了。
福寧那時候正在書院裡苦讀,壓根不知道細節。
鬆香“她是主動上門來的,先是和我們奶奶套近乎,見著咱們家老夫人了就開始哭哭啼啼的,老夫人心裡煩,把她給趕走了。”
“她不願意走呢,在門口哭了好一會兒,婢子記得可真切。”
福寧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自己老娘應該不是亂棍打鴛鴦的人。
“看著我娘和她相熟嗎?”
鬆香思考半晌,謹慎的點點頭,“應該不是第一次見。”
福寧心中大駭,她竟不知道,娘從未和她提過半句。
“啊!”鬆香突然一拍巴掌,“她反反複複的哭她命苦。”
“說我們奶奶有個惡毒的娘,卻偏有兩個好男人疼,遭罪也是老天看不過眼。被咱們老夫人臭罵了一頓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