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福寧好福氣!
從扶州到不鹹山,最快的一條路是信使走的,直線往北,縱馬疾馳隻要四天。
苑福寧是舉人,朝廷令牌一亮,沒人敢攔。
一天狂奔三十裡,天黑許久了,才遠遠看見信道和尋常大路的中間,有一家驛站。
這地方簡陋,壓根就沒有馬廄,幾匹馬隨意的栓在樁子上。
下一秒,一隻破碗嗖的飛了出來,釘在地上,然後就是震天響的叫罵。
三人大驚,抬腳往裡跑。
小驛站裡站了三四個人,身前的桌子倒了,飯菜撒了一地。
對麵的老者泰然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啃著雞腿。
容毓不動聲色的護在福寧前麵。
“這是怎麼了?”
領頭的男的怒罵,“這老頭不知好歹,找爺們茬呢!”
老頭淡然,“是他們侮辱在先,我自保而已。”
那男的眉眼一挑,唾沫橫飛,“爺們是好心勸你!”
“你個黃土埋半截的人了窮橫什麼?”
“爺們問你要壺酒,然後一路送你到不鹹山,你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得了便宜還賣乖。”
老頭很淡定“各位官爺走的是官道,身上背的是官家物件兒,老頭子我是平頭百姓,要是丟了什麼物件兒我可擔待不起。”
那男的立馬眼睛一瞪,“你什麼意思?!”
左右的刀嗖的拔了出來。
佩刀是梅花暗紋,福寧的眸子漆黑如墨,竟然是扶州的信使。
看樣子和他們前後腳從扶州出來的。
容毓側身“要管嗎?”
苑福寧“管。”
容毓驟然陰鬱,隨手抄起桌麵的筷子朝他們一擲。
咣。
筷子釘進了柱子裡。
幾個人嚇得汗毛一豎。
這要是插在人身上了
都能串串了。
苑福寧繞開容毓,拂袖在老人桌前坐下,腰牌慢慢推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