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福寧好福氣!
木意撓撓腦袋,七爺他們站在十字路口,他剛拐過來就看見人了。
竟然沒人看見他。
苑福寧“那個丫頭帶來了?”
木意趕緊點頭,“帶來了,白先生也來了,就在街角的酒樓裡,請姑娘和七爺過去吧。”
容毓“白老因何而來?”
白明珠“我爹懂啞語,咱們不是得找個知根知底的,他最知根知底了。”
況且自家老爹,不用給錢。
酒樓離得不遠,門口張著一張旌旗,寫著大大的肉字。
苑福寧吐槽“這是寫的什麼。”
白明珠掰著她的腦袋環顧一圈,酒樓前四張旌旗,分開寫的香,辣,肉,絲。
容毓從他倆身邊走過,胳膊搭在白明珠的肩上。
“白小爺經常來這?”
白明珠整個人往後縮,手也從福寧腦袋上挪開了。
“不算經常。”
容毓也把手撤了下來,“看白小爺侃侃而談的,還以為你是常客呢。”
他跟著苑福寧的腳步進了酒樓,白明珠不明所以的摸摸後腦勺。
這人真奇怪。
木意定的是樓梯口的小包房,桌上兩壺茶,兩壺酒,一副紙筆,並沒有菜。
白君正坐在窗邊上,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上好的女兒紅。
他對麵的丫鬟依舊包裹的嚴實,懷裡還抱著一個菜籃子,瑟瑟發抖。
見著福寧等人來了,那丫鬟猛打一個寒顫,越發的往裡縮。
白明珠大刺拉拉的,腰牌往桌上一擲,坐下翹了個二郎腿。
“刑房問事,問什麼答什麼,聽懂沒有?”
丫鬟不敢看他,隻是縮成一團。
白明珠猛地一拍桌子,“回話!”
苑福寧還是頭一回看他審人,平時嬉皮笑臉的,但臉一板著實有氣勢。
丫鬟忙不迭的點頭。
白明珠“你叫什麼?”
丫鬟拿起筆寫了兩個字,柏舟。
容毓歪頭看了看,筆跡端正秀氣,應該不是尋常窮苦人家出身。
白明珠“你什麼時候被杜雪兒買下的?”
丫鬟看向白君正,倆人比劃了半晌。
白君正轉頭“一個月前,她娘把她托付給了杜雪兒。”
柏舟十六歲。
生的好樣貌,寫的一手好字,就是不會說話。
她從小流浪,十歲的時候遇到了許大娘,從此有了安定的著落。
好日子不到六年,許大娘在彌留之際,用五兩銀子把她托付給了杜雪兒。
柏舟長得秀氣,杜雪兒卻覺得她礙眼,讓她拿厚重的圍巾把臉捂上,要是露了半張臉,等她的就是一頓鞭子。
苑福寧“你倆又沒什麼關係,怎麼不跑呢。”
柏舟掀開裙子,右邊腳缺失,下麵綁著的是個木棍。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讓她從小流浪。
白明珠“在山梨子巷住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隔壁有什麼動靜?”
柏舟蹙著眉頭回憶。
頭上的圍巾掉了一半,漏出那張白皙的小臉,美人憂愁,任誰都不忍心打斷。
山梨子巷裡的住戶很少,隻有杜雪兒附近的兩三戶是常有人的。
可他提到的隔壁卻沒人住過。
柏舟想起什麼,朝白君正比劃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