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福寧好福氣!
俞長君體質不算好,這一病倒就得養五六天。
可把苑福寧和陳真累壞了。
一邊照顧病人,一邊還得顧著多多,幾天下來兩人還瘦一圈。
等他能下床溜達溜達時,家裡來了兩個信使,俞長君看完之後臉色極其不好。
那封信是什麼福寧沒有看到,但她眼睜睜看著他把信燒掉了。
從那之後,俞長君就不怎麼回家了。
福寧每次都打著看多多的旗號,早晚都上門,想踩一踩俞長君回家的點,但小半個月都沒蹲到。
苑福寧躺在床上,火塘裡的熱乎氣漸漸散了,有點冷。
她搓了搓胳膊。
那時候她應該再警醒一些。
要是再機靈點,說不定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輾轉反側到天亮,梁大娘帶著吃食上了門,還是滾燙的,一人一碗塞到了容毓和福寧手裡。
梁大娘“不要客氣,不要客氣,這院現在還不能開火,等待會兒修上就好了。”
她坐在一邊,看著福寧滿眼的慈愛。
這丫頭,真是和金糧走之前是一樣的年紀。
穿著金糧從前的衣裳,更像了。
金糧那丫頭
一晃五個年頭都不回來看看,她這個做乾姐姐的真是心裡想的緊。
梁大娘搓著手試探性開口
“丫頭,你們倆的婚事我們明天就給辦了,咋樣?”
福寧放下碗,喜上眉梢,“我們已經占了便宜,不敢再挑日子了。”
梁大娘掰著手指頭算著。
“我年輕時候的嫁衣還好好的在櫃子裡存著,你要是不嫌棄就穿我那一套好不好?不過你身量高些,待會兒你上身試試看,我再幫你調一調。”
“至於這小子,村裡倒是沒有合適的衣裳。”
容毓看了看,連忙也放下碗,“隻要是紅衣裳就好,我們沒那麼講究。”
梁大娘“不行的,要講究,要講究,成親啊才一輩子能有幾次。”
她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緊張。
“我知道有個人,他的新郎官衣裳應該還能用,隻是人離得遠。”
她連忙找補,“不過不用你們跑,隻要你們點個頭,叫我兒子跑,他腿腳快。”
福寧和容毓對視一眼。
“自然願意。”
梁大娘才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笑了出來。
“這就好,我叫我兒子去跑,你們就放心的住在這,這爐灶啊我待會兒給你們修上。”
一碗青菜粥容毓喝的見了底,梁大娘見碗空了更開心,又盛了滿滿一勺子給他。
“好孩子,多吃些。”
福寧“這我們既然借了人家的衣裳,也得請人家來吃一頓飯才好。”
容毓點頭“是啊,還有何老先生,他是我們的恩人,和您一樣得坐在主桌上呢。”
兩人對視一眼,什麼時候提何金糧呢。
梁大娘一拍大腿,“是得請來吃飯,就得請來。”
“這人啊其實是金糧的夫婿,何老先生唯一的女婿,但這幾年爺倆鬨彆扭誰也不見誰,一直僵著。”
“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呢。”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我和金糧那丫頭都拜了河邊一棵柳做乾娘,算起來也是乾姊妹。”
“要是能借這個機會把金糧丫頭叫回來,那才真是皆大歡喜。”
容毓趕忙說,“那我下午和你兒子一起去借吧。”
梁大娘擺擺手,“你們倆不好動,你娘子還病著呢,照顧她才是大活。”
她站了起來,桌上的大碗並沒有動,她理了理衣裳往外走。
“我想家去一趟,這個爐灶一會兒我回來修啊。”
她來得快,去得也快,門口的木門已經朽了半拉,露出來個大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