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進來兩個侍女,低著頭小碎步進來。
一個跪在他腿前揉腿,一個跪在他身後摁頭。
趙節慢悠悠的打著節拍,哼著小曲兒,腳還一晃一晃的。
徐莊——
天擦黑之後,福寧和容毓縮在俞長君的東屋裡。
福寧揉著腦袋。
她十分費解“你說,我師兄的背後怎麼會有傷呢?”
容毓“他不是被侵犯了嗎。”
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福寧“那起子變態,還要打人嗎?”
容毓垂下眼眸“我曾見過用烙鐵燙的,好在俞先生沒遭過這個罪。”
福寧目光悠長,咣當倒在榻上。
仰麵朝上。
福寧“他的背後都是傷痕,就隻能側著躺。”
她手往上一指,“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這個棚頂,多精細的雕花啊。”
容毓沒言語。
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
俞長君晝夜不見人影,見了麵也說不了幾句話,隻是嘴角始終都有溫和的笑,問就說是看書累著了。
福寧“藏鋒找到了嗎?”
容毓“林春已經去興城了,不出意外的話,等我們回去就能看著。”
福寧“你說,要是這樁事情背後牽扯了整個扶州府衙,我們該怎麼辦。”
容毓笑了笑“你會害怕嗎?”
苑福寧搖頭。
“我不害怕,有什麼好怕的,要是一刀沒了命,我就能去見我娘了,再痛打一頓季思問,怎麼著我都不吃虧。”
容毓的笑收斂了許多,慢慢的從嘴角淡下去。
福寧忽然轉頭“你害怕嗎?”
她猝不及防的闖進容毓的視線裡。
小臉瘦了許多。
但眼睛依舊囧囧有神。
容毓笑了,“不怕。”
有她在身邊,還有什麼好怕的。
至於死鬼季思問
明天就做個法事催他抓緊投胎去。
福寧噗嗤笑了,“也是,咱們都是膽大包天的人。”
她看著棚頂,手枕在胳膊下。
“不過白明珠那小子肯定害怕。”
她補充了一句,“邊害怕邊往下查。”
容毓歪頭看著她,細心聽著她往下絮叨。
苑福寧“我在娘肚子裡就認識白明珠了,那時候聽說白家叔叔起了一卦,卦象說他夫人懷的是個女兒,他高興壞了,嫁妝都備好了六十六抬。”
“結果一出生是個兒子!”
她噗嗤一笑,“白叔叔好失望,原先備下的頭麵首飾,還有綾羅綢緞都送我們家來了。”
說到高興的地方,她一拍巴掌。
“還有他的名字,明珠二字是老爺子早就給小姑娘起好的,可他是個小子,白叔叔又懶得再算,索性就這樣叫了。”
“我小時候,還叫他珠兒妹妹呢。”
容毓眉眼含笑的看著她。
苑福寧的嘴角有個淡淡的單邊梨渦,不是很明顯,得是開懷大笑了才能出現。
就比如現在。
容毓“那白經承同意嗎?”
苑福寧哼了一聲,腳搭在榻下一晃一晃的。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小時候我倆差點訂娃娃親,我把他暴揍了一頓,他再也不敢提了。”
她擺擺手,“就沒他拒絕的份。”
容毓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看著她,“那你為什麼拒絕?”
苑福寧又歪了歪腦袋,看著他,眸光頗有意味。
忽然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點了點他。
“你是真的很好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