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福寧好福氣!
玲瓏猛地坐起來,被子滑落到腰上,香兒又趕忙幫她拉好,護著肚子。
“你為何要我等七日?!”
趙循又拿起一塊奶酥糕,“等此事了了,好借你的名義出城啊,小腦瓜子這會兒怎麼半點不轉了。”
玲瓏細長的指甲幾乎要扣進肉裡。
半晌才忍下這口氣。
“夕月的後事怎麼辦?”
趙循“你還惦記她呢。”
“人家是蒙知府的心頭好,自然有蒙家收屍,怎麼你想去送送?”
玲瓏“到底曾經共事一場。”
趙循嘖嘖的搖著頭。
“我弟弟腿都斷了,現在能不能活也說不準,你都不說去看看他,反而要去看個死人。”
“可見這女人心啊,也是深不可測的。”
他嘴裡嚼著酥,輕手輕腳的關門去了,屋裡剩主仆二人。
香兒“姑娘,婢子去揭發他吧。”
玲瓏下意識抬手製止。
淩寒俏這個名字多少年不曾聽見過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得靠趙循的解藥續命。
白明珠再次來的時候,玲瓏已經吃過了午飯。
她已經調整好了情緒,隻是一提到夕月就不停的抽泣。
哭她可憐的夕月姐姐是苦命人。
說她們姐妹昨天整晚都在敘舊,喝了酒的夕月有些情緒激動,不知怎麼的就站到窗台上了。
她不敢近身。
眼睜睜看著夕月腳一滑,人就沒了。
城外寺廟——
客堂在山腰之上,從窗戶往外幾乎能縱覽鬆樹林的景色。
梅玥在窗前看了一上午。
鬆香就靜靜陪著
。
梅玥“那條路是去徐莊的麼?”
她指著鬆樹林儘頭,一條細小的幾乎看不清晰的窄路。
鬆香辨了半晌。
“應該是,這條路的儘頭是回不鹹山的官道,徐莊正好在途中。”
梅玥撚著仙桃串兒,圓潤的指甲修剪齊整。
“原來徐莊在這。”
鬆香遞了個暖手給她,“奶奶第一年回娘家,路上馬車壞了,咱們在村子裡等了半晌,那就是徐莊。”
梅玥恍然,“原來是那。”
鬆香感慨著
“那天多虧了俞先生說通村戶把馬車賣給咱們,要不然,可要把奶奶凍壞了。”
梅玥下意識摸向肚子,那會兒她已有了敏學。
鬆香“也不知道俞先生那事”
梅玥瞟了她一眼。
鬆香立馬低頭,“是婢子多嘴了。”
梅玥“俞先生是福寧的師兄,於咱們家也隻有這一層關係,你忘了不成?”
鬆香“是。”
梅玥慢慢轉動手裡的串子。
這一串桃核製成的佛珠是她特地從方丈的手裡求出來的,開過光,能保平安,能辟邪。
也能驅鬼。
她看向遠處湛藍湛藍的天,透亮的冷,陽光暖暖的並不刺眼。
窗外忽然傳來小孩兒的歡呼聲。
這間小院三間客堂,隻有她帶著孩子,莫不是敏學出了什麼意外?
梅玥一怔,連忙往門外跑去。
踏出門,正見著敏學撲進容毓懷裡。
梅玥有些納悶“容四爺?”
容毓將苑敏學抱了起來,臉上噙著謙虛的笑意,朝她微微彎腰。
“
苑夫人。”
“我是奉苑姑娘的囑托,來接你和小少爺回城的。”
他也沒想到,苑敏學居然能朝他撲過來。
苑敏學拽著他的袖子,
“公子哥哥,你陪我堆雪獅吧,我們書院裡的先生都不喜歡雪獅,我身邊的朋友也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