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腳下一軟,眼前一黑,沒知覺了。
再睜開眼,是在容毓的小宅。
她微微咳了兩聲,喉嚨上有隱隱的刺痛,伸手去摸,隻探到了滑溜溜的綢子布。
容毓端著一壺溫茶進來,見她醒了,眼裡都是驚喜。
“你彆碰脖子。”
“定是倒下的時候被趙循的匕首傷了,好在不深也不長,陳少卿已經給包好了。”
他穿的還是那身衣裳,帶著些許奔波的疲憊,剛開茶蓋子,苑福寧就聞出來是洞庭碧螺春。
容毓:“溫水還是茶?”
福寧靠在床頭,“水吧。”
容毓避開她的手,親自遞在她的唇邊。
“你的手被綁的時間太長了,現在不能勞累。”
福寧就著他的手微微抿了一口。
容毓:“早上跟
你一起出門的天南也沒事兒,現在已經回苑家了,我沒把他留太長時間,叫苑夫人知道了還會惦記。”
苑福寧點點頭,“彆叫她們知道。”
容毓捋了捋她的頭發,“已經告訴家裡了,你在城外寺廟祈福,想住幾日。”
苑福寧手指尖泛白,她摸著圓潤的甲麵,思考著趙循對她說的話。
“容祁呢?”
容毓微微停頓,“他撿回了一條命,但昏迷不醒。”
苑福寧摩挲著甲麵。
半晌才道,“請陳大夫時時刻刻盯緊了他,能活下來最好。”
門外忽然有吵吵鬨鬨的人聲,簾子一掀,是白明珠那張焦急的臉。
他急匆匆的撲到床邊,從頭到腳細細看了一遍。
“我的老天爺啊,趙循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苑福寧:“是刮傷。誰告訴你的?”
白明珠的身後,木意提著大包小裹正往裡屋送。
白明珠:“梁道潤親自來和我說的,正巧,魏成簷也在我刑房大堂裡,他托我給你送幾件上好的補品。”
他坐在苑福寧的床邊。
木意打開了幾樣送到苑福寧的眼前。
容毓挑眉,竟是他們送到趙府的靈芝。
苑福寧眼底一煩,擺擺手叫他趕快拿下去,彆在這裡礙著眼。
白明珠:“魏成簷暗示了我幾句,你怕是後麵要到府衙來為官了。”
他觀察著苑福寧的表情,“但我思來想去,覺得你還是遠離了官場比較好,這還沒踏進來就傷了,若是進來了豈不是...”
苑福
寧合上眼睛。
容毓:“白大人沒到現場,沒聞到那股血腥味,也沒看到那截舌頭。”
他淡然的就像說今晚的飯菜似的。
“那舌頭還帶著血呢。”
白明珠很嚴肅,“我知道,是趙衡的。”
容毓給他遞了一杯溫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大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白明珠滿肚子的氣,哪有閒心接他那杯破茶,轉頭瞪著苑福寧。
苑福寧想了半晌才開口道:“你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人心險惡。”
她這話一出。
白明珠就知道了,不必再多勸了,多勸也是費口舌。
“那你到我刑房來行不行?”
“我雖然隻是個七品,但一府刑獄事宜都能說得上話,你在我這,我能護著你,也能安心點。”
他很認真。
盯著苑福寧,生怕她拒絕。
苑福寧拍了拍他腦袋,“我搶了你的怎麼辦?”
白明珠無所謂的一聳肩,“誰乾不是乾,你要是來了,我樂得清閒。”
苑福寧哈哈大笑,稍微一用力就牽動的脖頸生疼,她用手捂著,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你可清閒不了。”
白明珠想了半晌,突然卸了一口長氣兒,就像扔了什麼包袱似的。
白明珠:“那你快點好起來吧,我等著你來。”
容毓伸出五根手指,“最多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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