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了然了,無奈點頭道,“季家的事情我一並也找了。”
苑福寧開心極了,抱著卷宗在袖子裡翻了半天,然後撚出一朵帕子做的玉蘭花。
容毓眼底幾乎要放出光來。
苑福寧:“你的心意我沒法全部帶走,就隻留了一個。”
容毓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若是你喜歡,再折就是了,撿這個乾什麼。”
苑福寧:“你若再折,我還留著。”
她騎在梯子上,虛虛的靠著他的肩頭,用力一撐跳下來。
容毓已經有些呆了。
福寧調皮的點在他的額間,“走啦!”
人剛出照磨房,迎麵見李成山一路狂奔,見著她就像見了救命恩人似的,隔老遠就開始喊,“大人!”
“門外有個娘子在敲鳴冤鼓,點名了要見您呐!”
這可是苑福寧上任的第一起大案!
她一路小跑到了府門口,大鼓前,一個婦人正擊鼓。
“夫人!”
苑福寧卷了卷袖子,乾勁十足的迎上去,“在下刑房經承苑福寧,夫人因何擊鼓?”
婦人上下看了看苑福寧,似乎不太相信,這怎麼是個姑娘。
容毓:“我們大人是今年才上任的刑房經承,你有冤情跟她說就好。”
婦人才鬆了口氣,像看見救星似的,膝蓋一軟。
“大人!我們隔壁的鋪子死人了,您快去看看吧!”
鋪麵離得不算太遠,騎馬約莫一炷香就是了,店門前裡三層外三層圍的全是人。
苑福寧:“歐陽,把門前的人清了。”
她率
先下馬,穿著青袍官服往裡走,周圍的人見了她議論聲都小了。
這刑房經承...怎麼換人了?
迎出來的年輕姑娘也愣住了。
苑福寧腰牌一亮,“本官是新任刑房經承,姓苑名福寧,發生何事,你一一道來。”
那年輕姑娘不敢造次,點頭哈腰的領著她往裡走。
這間小小的餅鋪是個長方形格局,最窄處五步就到頭,已經是杯盤狼藉了。
仰頭看,棚頂漏了個大洞。
地麵還有血。
姑娘:“這家店是老夫妻倆開的,一直靠早間買餅,午間賣麵求生,剛才我正在擺中午開門用的桌椅,突然就聽棚頂轟隆隆的響。”
“再反應過來,棚頂就塌了,老板和老板娘正算賬呢,被砸了個正著。”
苑福寧:“你是這店的...?”
姑娘頗有些不好意思,“我家貧,姑母就介紹我每日來這做些麵食,換銀錢貼補家用。”
“去府衙報案的人就是我姑母。”
傷者在最深處的臥房裡,苑福寧和容毓跟著姑娘,徑直往裡走,剛到門口,裡麵的哭嚎聲震天響。
姑娘:“老板娘,官府的大人來了。”
門一開,血腥氣撲鼻而來。
床上的老爹腰腹都是血,仰麵躺在床上,出氣兒沒有進氣兒多。
苑福寧微微愣住,她在季府見過他。
床榻下盤腿坐了個花白頭發的老婆子,拍著大腿哭的正傷心。
容毓腳步頓在門口。
他的手用力攥了攥。
聲音微啞,“大人,我去看看醫者
來了沒。”
苑福寧發現了他不大對勁兒,揮揮手叫他先去了。
老婆子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這定是隔壁季家使得詭計!”
她攥著苑福寧的衣擺,顫顫巍巍的朝她跪下,“大人,你可要給小人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