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福寧:“那我再問你一遍,今天青磚掉落和你有沒有關係?”
季二收起表情,很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
“大人,您借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棚頂是看不見的,磚往下一掉要是出了人命,我這生意不又得擱置了。”
他小心的窺著苑福寧,“大人,那倆人,不要緊吧?”
苑福寧:“有點危險。”
季二:“會不會影響了我的生意?”
苑福寧:“不好說。”
季二:“啊...”
他轉而求助的看向容毓,但容毓還是陰沉個臉,總覺得下一秒能叫人來打斷他另一條腿。
季二也不敢再多問,他腿還疼著呢。
木冬在他身後拍了拍他。
季二一回頭,差點叫出聲來。
木冬捂住他的嘴。
還笑眯眯的拉起他,“怎麼了,季老板?”
季二的人都在打哆嗦,慌忙搖頭。
木冬拉著他往外走,“你把這幾日來過包房的人都寫下來,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裳,幾個人待了多久,帶了什麼包裹,想起什麼寫什麼。”
等他走遠,苑福寧抬頭看著容毓。
容毓:“怎麼了?”
苑福寧摸著下巴:“他們很怕你啊。”
容毓手往下一搭,順勢把她拉起來,“他們是怕官爺,我一個小老百姓,有什麼好怕的。”
苑福寧嘖嘖了兩聲。
還不承認呢。
出了季二的鋪子,迎麵遇上了陳少卿,正拿帕子擦著手。
見著她,一張小臉都苦了。
“苑大人,你什麼時候給我也安排一個書吏
的位子,老讓我這樣跑來跑去的。”
苑福寧笑著:“陳大夫辛苦。”
“你要是成了書吏,那去醫館看病的人可怎麼好?他們豈不是得把刑房的門都踩破了?”
陳少卿被她三言兩語哄高興了,“成,這回不收你的出診費了。”
苑福寧:“他怎麼樣?”
陳少卿搖了搖頭,“隻能保住命,以後怕是要終身癱在床上。”
屋裡哭嚎聲震天響。
陳少卿:“是他娘子在床前哭呢,剛才還跟我說,這人沒了半條命還不如全給砸死了。”
他歎了口氣。
“就算不用那上好的藥材,連月的膏藥敷著、湯藥吃著,也能把這小店掏空。”
大門被猛地拽開,杜示娘不知怎麼的,哭的披頭散發,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衝了出來,直奔季二就是一耳光。
“殺手凶手!你非得償命不可!”
苑福寧:“攔住她!”
乾粗活的人力氣都大,幾個衙役不敢又近她的身,還是用棍子才給攔住了。
季二被吐了滿臉的唾沫。
“你個老潑婦你不知禮啊!都說了不是我乾的!”
苑福寧:“好了好了。”
她走過去,示意衙役鬆開杜示娘。
“這磚頭是怎麼來的還要再細查一查,要真是季老板所為,本官不會輕饒了他。”
杜示娘猛地甩開衙役,理了理衣裳。
“他得先拿錢。”
季二:“我拿什麼錢?”
杜示娘:“你的磚頭砸了我的人!看病不要錢嗎?吃飯不用錢嗎?屋頂漏了我不要修嗎?
”
季二的火氣騰得竄上來。
眼看兩人又要撕打起來,容毓站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