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連忙彎下腰行禮,“竟是白大人,好久不見。”
白明珠擺擺手,“不用行禮,我今兒休沐。”
他咳嗽一聲,“苑福寧,你答應我那事兒...”
福寧這才從牌匾中抬起頭,朝容毓離去的方向一甩頭,“你跟上啊。”
白明珠狠狠白了她一個白眼,抬腳要追過去。
魏無不理解:“是怎麼了?”
苑福寧:“沒什麼,就是二月二按察使司要在河邊辦禮,他缺銀子。”
魏無:“缺多少?”
苑福寧摸了摸下巴,“三五百兩吧。”
魏無眼睛一亮,“小民願意出這筆錢。”
白明珠沒跑多遠,正好聽見這句尾音,將信將疑的退回來,看著魏無。
忽然就想起,這也是容家的掌櫃啊。
跟容毓談,跟魏無談,不都是一樣的。
白明珠嘴角一翹,“魏掌櫃,咱們裡麵請。”
他把苑福寧巴拉到一邊,拱手把魏無往裡讓,魏無倒是不客氣,微微謙讓了兩分就跟上去了。
苑福寧留在原地,還有一塊大牌匾。
她依依不舍的摸了好久,最後一咬牙,跟左右的小廝說,“抬回去吧,本官不能收。”
然後決絕的扭頭。
那可是秦安的筆跡啊!
比她爹寫的還好的人也隻有秦安了。
苑福寧靠在議事廳的門上,幽怨的盯著白明珠和魏無。
白明珠:“魏掌櫃,我也是沒辦法了。”
魏無:“白大人莫急,大人一心為民是我們扶州的福氣,既然有難我魏無必定是要幫忙的,您
放心。”
白明珠眼睛一亮,“魏掌櫃的意思是?”
魏無:“一萬份豬頭肉,每份都要在八兩以上,那所用的豬必然不止五百頭。”
白明珠緊張的手都團在一起。
魏無:“容家倒是有專門的養豬戶,魏無願意為白大人走一趟。”
白明珠剛想咧開嘴笑,眼睛忽然落在苑福寧身上,她比了個二。
他的笑僵在臉上,“這個...魏掌櫃,不怕你笑話,按察使司今年的撥款還沒下來,我手頭隻有區區二百兩銀子。”
魏無朗聲笑了笑。
“大人莫怕,既然魏某接了這個事,就是要負責到底的,沒有讓大人掏銀子的道理。”
白明珠喜從心來:“既然如此,那二百兩銀票我待會兒就送到你的鋪子上。”
魏無搖搖頭,“大人自己留著吧,按察使司事多繁雜,以後有用得上的地方。”
苑福寧默默觀察著。
魏無一笑,莫名有幾分熟悉。
但到底像誰...她一時間想不起來。
再說這個人,先是拿八百兩平鋪子事,又拿上千兩給她送牌匾,現在又要主動請纓承接那流水宴。
太熱心了。
魏無似乎看出了她心裡的忌憚,朝向她微微一笑,“苑大人似乎有些疑問。”
苑福寧:“本官隻是在想,按察使司到底是一方主事,不能叫魏掌櫃自己掏這麼大筆的銀子,不如立個字據吧。”
她朝歐陽一抬下巴,後者立馬捧出紙筆來。
管他是誰,字跡可是騙不了人的。
上
等的小狼毫遞在魏無眼前,他卻沒接,麵色無常的看著苑福寧。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從前受過傷,手腕無力,撚不起筆這麼細小的杆子。”
白明珠忙不迭道,“那我來寫吧,魏掌櫃摁手印就好。”
魏無看向苑福寧,神色裡有些不知所謂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