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示娘呢喃著,“你不能這樣對我。”
容毓神色冷漠,“我可以不糾纏你,但是...”
杜示娘等著他的下句。
容毓:“孫成銀一旦好轉,你們立馬離開,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杜示娘稍微鬆了口氣,她的脾氣不好,幾乎頂到嗓子眼,可又不敢發作。
現在的容毓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小孩兒了。
他動動手指,她必然沒有活路。
她轉而看向苑福寧:“這是府衙。”
苑福寧拿起李成山寫好的手稿,翻了兩翻。
“他說的不錯,輕了判你個虐待人口,重了罰你個拐賣人口隱瞞不報,倒是證據確鑿的。”
“不過事情的苦主在這,他出個諒解書,我們可以當沒看見。”
杜示娘抬頭看著窗戶外麵的天,晌午時分正是豔陽高照的,窗外的臘梅真香啊。
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她擦了把淚,“我可以走,但還有個條件。”
“季二的鋪子還有我們的鋪麵我都不要了,你給我五百兩,我會帶著我們掌櫃回不鹹山。”
容毓蹙眉:“不行。”
“扶州你不能待,不鹹山也不能,其他的地方你看著挑。”
杜示娘看了看苑福寧,明白了,“那就去興城吧,聽說我們掌櫃祖宗家就是那的,我還沒去過。”
容毓拍了拍李成山的肩,他讓開後拂開袖袍坐下,提筆寫了什麼。
半晌,將紙筆遞給她。
“簽字。”
杜示娘手指顫抖,寫的字像重拍,摁了印泥後,留了個紅掌
印。
從問審房出來後,容毓許久都沒說話。
他居然就這樣放過杜示娘了。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那雙手。
到底年紀大了,人慈悲,都沒送人家母子倆團聚。
苑福寧給他遞了一杯水,“孫掌櫃你打算怎麼處理?”
容毓:“我的記憶裡沒這個人。”
苑福寧一挑眉,“那就不管了吧。”
她擼起袖子,眯著眼睛看向門口,嗚嗚泱泱的堆了一群人。
領頭的是蒙雅,竟然還有梁道潤。
容毓的眼睛眯了起來。
苑福寧叉著腰,“蒙大人,來送人了?”
蒙雅:“苑大人,你這衙役好了,沒你的命令,怕是連天王老子都進不去。”
木冬靜靜的站在門口。
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等苑福寧走進了才把橫刀放下。
苑福寧笑著:“蒙大人這話說的,刑房重地,屋裡放的都是卷宗,萬一失竊了多危險。”
她抱著胳膊,轉而看向梁道潤,“梁大人說是吧。”
蒙雅:“苑大人這話說的,梁大人可是都指揮使司的人,你這麼說豈不是置疑梁大人?”
苑福寧:“蒙經承,說話就說話,你彆帶什麼附加含義。”
梁道潤笑著,“福寧..”
苑福寧臉子一掉,“上次的話你沒記住?”
梁道潤咳了咳,“苑大人,剛才碰上蒙大人選人,我就幫忙看了看,給你挑了二十一個,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苑福寧往他們身後墊腳看了看,烏央烏央站著幾排人。
“容毓啊,既然兩位大人好
心送來了,咱們就收了吧,你看著安排。”
容毓:“是,大人。”
梁道潤的目光落在容毓身上,多了幾分冷意。
這個小子不簡單,他想收容家幾家鋪麵京都沒成,反而還栽了二百多兩。
現在他又跟在苑福寧的身邊...
腰上竟還掛著書吏的牌子。
梁道潤:“容四爺那麼大的生意場都不管了,轉眼成書吏了。”
容毓:“士農工商,商戶再有錢也是最底層的,不如做個書吏痛快。”
梁道潤笑得意味深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