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讓宋文濂帶那老頭一起回家。
苑福寧急急忙忙的問,“你見過宋文濂和那老頭在一次說話嗎?”
女子點頭,又搖了搖頭,“見過兩次,第一個似乎是舊人重逢,宋文濂才從疫症裡撿回一條命,那老頭給他送藥。”
“第二次嘛,兩人在吵架,吵得什麼我聽不見。”
苑福寧:“那你給他十五兩,是要他和苑晗一起回家?”
女子翹了個二郎腿,“當然。”
苑福寧一直抓著容毓的手腕,手心開始密密麻麻出了半層的手汗。
“他聽到你這句話是什麼反應?”
女子拄著下巴看向窗外,想了半晌,“什麼反應,就像有什麼壞事被我戳穿了似的,有點害怕。”
“估計是害怕我把他們吵架的事情捅出去吧,不過我都答應好了。”
苑晗先生是個好人,她喜歡聽先生講書,也喜歡聽先生教學問,他不可能是與人爭執的人。
那錯必定在宋文濂身上。
不過苑晗先生自有傲骨,一定不會求人頭上,那她幫了宋文濂,也就等於幫了苑晗。
女子道,“那天晚上,宋文濂拿著錢走了,沒出多遠,我們就有人看見他一路狂奔去了,後來他們不放心,追著去的時候,在路口撞上了苑晗先生。”
“好像他們又吵了一架。”
容毓和苑福寧站在屋子中間
,柔和的月光灑下來,兩人的手緊緊握著。
苑福寧在微微顫抖。
容毓反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瘦而不弱,細長冰涼,他緊緊握著,妄圖從手掌交握間給她一些力量。
苑福寧帶些鼻音:“宋文濂出城,你們可有幫忙?”
女子的視線卻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大手疊著小手,相互依偎。
她一恍惚,“你說什麼?”
容毓:“宋文濂是你們送出城的嗎?”
女子搖了搖頭,“他隻找我們要了一輛驢車。”
“不過苑晗先生自那天起就病了一陣子,我想叫他多留些日子,但宋文濂說這是相思病,留的再久也沒用。”
“我沒攔著,就叫他走了。”
容毓捕捉到字眼,“你看著苑晗走的?那時候他是活著的?”
女子:“我沒和他說話,他一直嗜睡。”
苑福寧絕望的閉上眼睛。
父親必定是在廣寧就糟了宋文濂的毒手,或許是頭內淤血,也或許是他仍由心有不甘,人沒有在第一時間死亡。
他為什麼沒在路上把屍身扔掉?
女子忽然道,“其實這一路,我們都有人暗中看著,不過扶州進不去就是了。”
苑福寧看著她,“那苑晗..”
女子搖頭,“先生病得重,沒人見他坐起來過。”
苑福寧的眼眸緩緩轉動,一滴碩大的淚珠子從眼角吧嗒落下。
苑晗看到了宋文濂加入丐幫。
他或許是想勸宋文濂回頭,勸他保住官位。
可宋文濂卻以為這是威脅,就下了手。
這
一路都有乞兒跟著護送,宋文濂不能將苑晗丟掉,直到進了扶州。
扶州看管森嚴,任何一具無名屍身都會引起城內波動,所以他隻能將苑晗埋進自家的院中。
可六年真的會讓肉身完全腐爛嗎?
容毓看向女子,“丐幫之所以在大疫之中穩立不到,應該是有些技巧在身上的,不知姑娘可否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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