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樣麵對麵談也挺好。
她舔了舔嘴角,秦宴風放開她轉過身,順手就把一杯溫水塞進了她手裡。
“……”
還挺懂事。
這照顧人的本事,不是從小就做習以為常了,就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
不過秦時睜說他哥沒談過戀愛。
但他撩人的本事倒是學得挺快。
沈滿知走神間,秦宴風已經抽了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把手擦完了,拉過一旁的凳子,坐在她麵前。
“你是何時走的,我並不知道,”秦宴風兩指蹭了一下,有點想抽根煙,但此時並不合適,“我朋友打來電話時,接近三點半,說是有人進了那家研究所竊取了什麼資料,那人進了北區一處筒子樓,我就來了。”
沈滿知挑眉,“你那朋友隸屬某組織,他是沒有實力,還是他們組織沒有彆的人了?”
秦宴風交疊雙腿,若無其事地摩挲著手裡的戒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請你理解,有些事,我沒辦法講明白。”
打太極。
沈滿知最煩他這樣磨磨蹭蹭。
秦宴風說完又正色道,“但是,我沒有追蹤你,隻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你。”
他的話,她隻能聽三分。
“還有什麼想問的?”
沈滿知將玻璃杯放在床頭櫃邊,“你們這麼關注秦顯和那家機構,是想找那不知死活的人質?那你昨晚看到我的時候在想什麼?”
沈滿知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深情幾許不知何為收斂,總讓人覺得那是嫵媚勾引。
可是細看,偶爾也會有其他情緒,比如不置可否的譏誚、事不關己的冷漠、無悲無喜的空洞,還有……藏有心機的嬌媚和柔軟,特彆是她故意撩人或撒嬌的時候。
秦宴風淡淡地回視,“你最近麻煩很多,秦顯和私底下很關注你的行蹤,秦德揚也涉及了此事,除非你牽扯的是其他事。”
否則,他實在想不出她為何攪入了這件事裡。
沈滿知受的傷不重也不輕,僅僅是對她來說。
所以在這樣的談話中,她還能鬆弛著態度和秦宴風周旋,探明他話裡的真假。
她帶著點第一次見麵時的那種不及眼底的笑,仿佛和誰都是萍水相逢的態度,悠悠然道,“所以,你們懷疑我是人質?”
她說得很自然,絲毫沒有疑慮,也沒有不惱。
秦宴風不再回答她,站起身給她提了提滑倒腰間的棉被,俯身在她耳邊似曖昧的語氣,“你什麼時候想說你的事了,我洗耳恭聽。”
說完,他便直起身,要走的樣子。
秦宴風不正麵回答她,那是對她百分之七十的懷疑,另外百分之三十,取決於她“坦誠”的話。
沈滿知抬眸看著他,眼底露出戲謔的笑,“既然懷疑我,為什麼不把我交給你那朋友?我和秦顯和比起來,也無非是你那個無關緊要的伴侶一個名分,把我交出去,對你似乎並沒有影響,甚至還少了隱患……”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秦宴風俯身撐在她兩側,視線侵略性極強地從她眼睛落到嘴唇,“當然有。”
沈滿知微微仰頭,收斂了眼底的笑意,對上那雙讓人心悸的眼睛。
那股侵略性瞬間即滅,取之而代的是那副慣常的溫潤淡雅,“你昏過去之前問我,是不是喜歡你……”
他在沈滿知眼底看到了意料之中的詫異,果然,她忘了,或許也隻是隨口一提。
秦宴風嘴邊勾著笑,深邃的眼底分不清真假幾分,“如果想得到你,算是喜歡的話,那便是吧。”
如果是喜歡的人,他便不舍得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