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執行粼江的任務的過程中,被抓去德爾森的實驗室,被注射了研製的血清藥劑。
按理來說,司佲有權知道。
沈滿知沒提過的原因,她也和師父說過。
她不想讓司佲覺得欠她。
於是她垂眸笑了下,“我一開始也沒想到這麼嚴重,先生,您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這兩年裡每一次發病,都是司佲陪在她身邊,沒有司佲,她就會徹底變成沒有理性的野獸。
沈滿知靜靜看著他,拉回搭話的目的,“雲城那邊的任務,聽說計劃推遲了,如果治療順利,這件事交給我吧。”
談及這事,司佲知曉她要說什麼,“你母親的事,我既然接手了就不會丟下,雲城的事你也不用管……”
沈滿知鄭重地喊了他一聲,“一碼歸一碼,您都答應了,我不能不做,治療順利,我會親自去雲城,不順利……”
司佲喉嚨想有什麼堵住,第一次在沈滿知麵前沒了往日裡的運籌帷幄的鬆弛和深沉,此刻隻有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勾唇淺笑了下,“不順利,就繼續治療,以後總有機會還得上。”
可現實並不像她說的這般雲淡風輕,順利是生,失敗是死。
司佲抿直了唇,眼底情緒翻滾,“一定要和我分這麼清麼?”
“……”
沈滿知的沉默已經代表了她內心所想。
不過不是必須要分清,而是這些年來,司佲已經為她做了太多太多。
如果說網吧混亂之中的初次相遇,或許讓司佲記了她的好,但若真要算起來,終究是她欠得多。
默許她留在唐老身邊習武,親自為她製定訓練計劃;知道她沒錢,便做一些“倒貼買賣”,讓她完成一些小任務來換取酬勞;想培養她,便在一開始就全程帶著她做任務,整個粼江甚至連京末都不曾有這種待遇。
有一次途徑境外交戰區,物資有限,一路走走停停,廢墟之中遇見抱著奄奄一息孩子的母親。
沈滿知背著包小心翼翼地跟在隊伍之中,前麵的人步伐慢了下來,她探頭看去。
司佲從隊伍中走出來,掏出外套口袋裡的乾糧,蹲下身給了那位母親。
她其實不懂。
那位母親渴望又絕望的眼神能觸動每一個外來者,可唯獨對粼江見慣生死的人來說,卻隻是尋常,他們連自己都生死難料,更不會有心思去管其他人的死活。
更何況,那是司佲。
是絕對不會卑躬屈膝、不會心慈手軟、底線極低的司佲。
傍晚在空曠沙石地落腳,點了篝火,開始充饑,稍作休息。
沈滿知拿出壓縮餅乾準備吃,又看向司佲,那人閉著眼靠著巨石,篝火的氣焰張牙舞爪著隔絕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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