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嚴肅中甚至帶著幾分恭敬的神情,陳沉恍惚間有了種課本照進現實的感覺。
總不至於,一會兒胡狼要管自己叫“老爺”吧?
——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胡狼居然像心有靈犀一樣地,說出了他心裡想的事情。
“沉船,再這麼下去,我恐怕真得叫你一句‘老爺’了。”
聽到他的話,陳沉也是哭笑不得。
他搖了搖頭,開口道:
“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彆說這些有的沒的。”
“泰國那邊的事情基本已經塵埃落定,不僅你需要做出選擇,你的老板們.也必須表態了。”
“這是一次非此即彼的抉擇,如果你們不選擇我們,那就隻能.”
“我明白。”
胡狼打斷了陳沉的話,繼續說道:
“宴會開始的時候,如果不出現在座位上,那我們就隻能出現在菜單上。”
“我已經跟上級完成了溝通,他們會全力支持你們。”
“我們將會為東風兵團提供必要的後勤補給及裝備補充,柴斯裡在蒲北的所有力量,都會配合東風兵團行動。”
“當然,是以雇傭的形式。”
“那就沒問題了。”
陳沉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們還是朋友——所以你到底是從哪裡學到‘老爺’這種說法的?”
“我要學習你們的文化——我已經從看電視劇,發展到開始閱讀文學作品了。”
“.你的美劇不看了?”
陳沉略帶調侃地問道。
“devgru都被你們按死了,誰還看美劇啊?”
胡狼一臉的理所當然,而陳沉也不再多說。
至此,全麵進攻的所有準備工作全部完成。
在排除所有乾擾、拉攏所有可能的盟友之後,克欽徹底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或許他們背後還有美國人,但陳沉相信,在他們不能全力下場的前提下,克欽未必能扛得住聯軍的第一波全力進攻。
但陳沉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厲兵秣馬地準備著對克欽軍發起決戰時,他們的敵人內部,卻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
曼德勒,鐵拉空軍基地內。
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內,兩個中年男人相對而坐。
沙發一邊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白人,而另一邊,則是一個常年出現在蒲甘新聞上、在軍界有著至高無上影響力的角色。
梭溫。
看著對麵白人嚴肅的表情,梭溫開口說道:
“你們的訴求我們已經完全明白了。”
“但是,克欽的問題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蒲北多個民地武裝的問題更不可能用粗暴的手段去解決。”
“我們之間雖然確實有矛盾存在,但也是有同胞感情的。”
“現在,兄弟之間有了矛盾,我們作為大哥,首先應該做的當然是調解、溝通,而不是借機大打出手。”
“所以,有關‘直接向北撣邦出兵援助克欽’的建議,我看就不要再說了吧。”
“這畢竟是我國內政,你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相當不合規矩的事情了,如果再提出更多不合規矩的要求,恐怕我們之間的情誼,也沒辦法.”
“但克欽的敗局已經注定了!”
白人打斷了梭溫的話,繼續說道:
“我們提供的空中力量全部消耗殆儘,至少在一個月之內,北撣邦聯軍能掌握絕對的製空權。”
“並且根據我們掌握的消息,他們手裡還有大量裝甲單位。”
“現在,克欽的先鋒部隊被阻擋在清水河一帶,佤邦的支援已經趕到,他們沒辦法跨過清水河前進半步。”
“再這麼拖下去,克欽的所有攻勢都會被瓦解,我們之前談好的”
“我們之前談好什麼了?你不要汙蔑我!”
梭溫厲聲打斷了男人的話,緊接著說道:
“我們從來都沒有過任何交易,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是明白的吧?”
“.我們可以有。”
白人生生咽下了已經衝到嘴邊的咒罵,繼續說道:
“你們需要做的事情並不多,出動空軍,打掉對方那幾架少得可憐的飛機,如果有機會,再把他們的裝甲部隊乾掉。”
“其他的事情,我們自己可以解決!”
“雖然北撣邦在兵力上占據優勢,但我們需要的隻是一點時間而已。”
“給我們一點時間,北撣邦打下來之後,整個蒲北都是你們的!”
“這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豐功偉績,難道.”
“打下克欽,整個蒲北也是我們的。”
梭溫再次冷漠地打斷了白人的話,白人愕然地抬起頭,似乎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梭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神色,但又很快消失無蹤。
“我說了,蒲北無論如何都是我們的。”
“隻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相比起你們描繪的前景,我認為,那樣的前景.更有吸引力。”
“.看來你們已經做出了選擇。”
白人長長歎了口氣,隨後站起身來。
他已經不打算再爭取了,但也就在這時,身後的梭溫突然又開口說道:
“不是我們做出了選擇,是戰爭替我們做出了選擇。”
“另外,你恐怕暫時不能離開了。”
“在事情徹底了結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在我這裡,好好休息幾天。”
白人目瞪口呆,他下意識地向門口看去,隨後他發現,那一扇寬敞的大門,此時已經被帶著槍的警衛,徹底堵死了
另一邊,傑沙附近,蒲甘國防軍北方司令部。
原本早就已經被克欽軍擠壓得失去了生存土壤的21個步兵營突然活了過來,一支支隊伍開始集結,一批一批的裝備也已經送到。
他們的槍口已經指向了北方,而這一次,他們的目標無比明確。
密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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