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青山工業園原有的安保力量見了一麵。
事實上,青山工業園的安保是分成兩個部分的,第一個部分是當地警局派出的專屬執法隊伍,相當於北邊的“街道派出所”,這些人隻負責解決最基本的問題,比如處理些小偷小摸的村民啦、維持基本的夜間巡邏啦、處置區域內的打架鬥毆事件啦等等等等。
在之前的數次意外事件中,警局都壓根沒有發揮作用,最後還是靠青山集團動用自己的關係,通過官方施壓、經過複雜的、隱蔽的途徑,才最終解決了問題。
所以,他們存在的意義也就隻是“宣示管轄權”而已,但真正有事情需要他們管的時候,他們又會變成縮頭烏龜。
沒辦法,一個月領著相當於兩百美元不到的印尼盾的工資,你指望他們玩命,屬實是有點太過分了。c的身份去完成了形式上的注冊和備案,走完了必要的流程而已。
在之後的工作裡,雙方必然會維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
而在備案完成之後,陳沉則是通過王琦召集了青山工業園的“保衛處”全員,對這股力量進行了一次摸底。
不得不說,任何一個能被冠上“保衛處”名頭的部門基本都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整個保衛處10個人,其中有8個是退役人員,兩個是技術型的安全專家,在青山集團的運作下,他們人人都有持槍證,也都能使用不同種類的武器。
理論上來說,這樣一支隊伍是可以直接拉出去打的,但問題是,他們的行動受兩方麵因素的限製。
一方麵是權限,由於隊伍的特殊性,他們的權限範圍僅限於廠區及青山集團自有區域內部,在這個範圍之內,他們擁有無限製反擊權,可一旦出了這個範圍,他們就等同於平民,不能隨意使用槍支,也沒有執法權。c,職責並不是“武力行動”,而是“安保任務”。
所以,他們所願意使用的手段大多數時候偏向於嚇阻、製止,而不是像東風兵團這樣一門心思地斬草除根。
而也正因為這樣的屬性,決定了他們不可能跟東風兵團並肩作戰。
他們隻能作為最後一道防線,作為東風兵團全麵潰敗之後,幫助青山集團爭取斡旋時間、等待印尼官方救援的底牌。
實話實說,陳沉對這個屬性還是挺失望的。
他本來以為青山集團的保衛處會是一支自由度相對比較高的隊伍,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甚至想在事情結束之後把這些人都吸收進東風兵團。
但很遺憾,在經過第一輪溝通之後,他發現保衛處的眾人普遍都沒有這個想法。
——
在他們看來,哪怕是離開了部隊、進入了企業的保衛處,那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編製”。
而編製,是無論多少錢、多少利益都沒辦法等價交換的。
陳沉完全沒辦法反駁他們的想法,畢竟宇宙的儘頭就是考公考編,就連自己重生之前,也都還琢磨著要想辦法進入編製呢。
於是,基於這種情況,他也隻好按照隊伍的特性進行了相應的安排。
雖然過程中保衛處裡有個彆人表現出一定的“不滿”,但陳沉並沒有在意。
因為他知道,威信是打出來的,等真正乾過兩場硬仗之後,東風兵團在這裡,就能徹底立住了.
幾分鐘後,廠區廣場上,看著正在進行基本訓練的保衛處隊員,站在陳沉身旁地李幫忍不住感慨地說道:
“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啊我還以為他們也是類似於傭兵那樣的隊伍呢。”
陳沉微微點頭,回答道:
“其實我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但不得不說,青山集團還是相當保守。”
“我剛跟王琦聊過了,這些人在非極端必要的情況下甚至是不會開槍的,哪怕開槍,也不會直接擊斃。”
“我隻能說.這真的是相當典型的北邊的執法習慣了,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們訓練出來的。”
“這種習慣完全不能適合印尼的狀況,更不可能適合蘇拉威西的狀況。”
“難怪小魚要找到我們作為外包人員,我們行動的空間就要大得多了。”
“確實.但也有個問題,我們現在的人手嚴重不足。”
“12個人,還不能借助原本的安保力量,這麼大一個園區,我們怎麼可能守得住?”
“這就要靠老豬了。”
一邊說著,陳沉一邊走向了辦公室的方向。
“我給他設置的期限就那麼長,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也該給我一點.好消息了”
與此同時,廣場上。
仍然在訓練的保衛處眾人中,有人看向了陳沉離開的方向。
隨後,他開口對著一旁正在做著俯臥撐的同事,開口問道:
“老許,你覺得新來的這批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叫老許的男人喘了兩口氣站起身,一邊擦汗、一邊反問道。
“就是.戰鬥力、專業性之類的。”
“我聽說,他們過來是要承接我們公司的全盤安保任務的,後續所有的安保事務,都是由他們直接負責。”
“我們要配合他們的行動,聽從他們的指揮。”
“這事兒吧.我覺得還挺離譜的。”
“他們是一家傭兵公司啊,說到底也就是安保服務商,作為乙方,他們不聽我們的,我們還得聽他們的?”
話音落下,老許不屑地“嗬”了一聲,回答道:
“所以我就說,你這種兩年義務兵根本就沒在部隊裡學到精髓,隻是去走了個過場而已。”
“你要是像我一樣在部隊裡待個十二年,就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什麼角色了。”
“什麼背景、什麼專業性我一概不談,光是看著帶頭那個叫陳沉的,身上都是衝天的血氣。”
“這種人你還想跟他們比?有大腿你就老老實實抱緊吧,但凡你對他們有一點不滿、有一點質疑,我都覺得你是腦子被狗吃了”
聽到這話,兩年義務兵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他繼續問道:
“你對他們評價那麼高?什麼血氣衝天啊,我怎麼覺得你說得那麼玄乎呢?”
老許搖了搖頭,回答道:
“這不是什麼玄乎不玄乎的問題,你沒見過,肯定是不知道的。”
“07年我退役之前跟著隊伍去過一次雲南,那個時候有一支楷模隊伍剛從邊境上退下來,跟我們組織了一次交流。”
“那些人身上,也是正兒八經的血氣衝天。”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形容這種感覺總而言之,你是兵還沒當透。”
“要是兵當透了,一眼過去,你就知道該叫誰老大了。”
“還有,既然說到這了我也順便提醒一句,以後在他們麵前少給我混不吝的,今天我是沒稀得說你。”
“但是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不用王處長動手,我親自大嘴巴子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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