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盲打?”
“沒錯,伏擊戰。”
“得加錢。”
“兩萬美金。”
“成交,上車!”
宛徘村的位置在景棟以北20公裡處,是猛拉公路和孟洋公路的交彙點——並不是完全交彙,而是在從不同的方向不斷靠近之後,開始順著相同的方向向景棟延伸。
兩條公路之間有一片寬度100米左右的農田,由於當地奇葩的基建設計,在這個位置,這片農田、包括農田旁的淺河,在地勢上要比兩條公路都高出一些。
農田靠近道路的兩側是果林和灌木,可以完全遮蔽來自公路的視線,可以說是完美的伏擊路線。
在距離伏擊點300米左右的位置,獅子兵團棄車隱蔽,隨後所有人員攜帶裝備跑步前進,沿著公路東側河灘渡河、到達了預定地點,並且在一分鐘之內完成了展開隱蔽。
雖然他沒有攜帶什麼花裡胡哨的裝備,最誇張的也不過就是一挺240通用機槍而已,但僅僅從這個展開動作中,陳沉也能看出他們的軍事素質了。
這隻獅子兵團,真的是越打越強。
從戰場上、從自己手下幸存下來的這些傭兵,有可能真的是精銳中的精銳。
他們總共分成三組,兩個監視組分彆監控西側孟洋公路、東側猛拉公路,每組分彆配置一把pks或240通用機槍,一把svd或24狙擊步槍、外加兩把帶彈鼓的八一式輕機槍。
在敵人出現的一瞬間,通用機槍手會首先開火,對車隊前車進行攔截,而手持svd精確射手則會在車隊停車後對高價值目標如司機、指揮員進行精準點殺。
至於最後兩名輕機槍手,則主要負責火力覆蓋、火力壓製。
兩支監視組都不是真正的殺傷手段,真正的殺手鐧,是在中間待命的支援組、或者叫火力組。
這個火力組包括陳沉和李幫在內總共六人,持有4發不同型號火箭筒,攜帶7發炮彈——其中六發是獅子兵團自帶的。
這樣的火力足夠覆蓋低於10輛載具的整個車隊,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怎麼把所有的車聚集在一起。
——
而這,也就是陳沉選則在宛徘村附近進行伏擊的最主要的原因。
因為對方如果真要來,那也就隻能是從猛卡來,他們極大概率會走孟洋公路,但如果要去機場邊的薩緹娜酒店,就必須從這個位置渡河開上猛拉公路,否則就得繞行數十公裡。
在渡河之前,他們必須要停留等待,這就是東風兵團的機會。
當然,也是獅子兵團的機會。
白狗趴在早就準備好的掩體中,手持覆蓋了遮光網的望遠鏡四下觀察,在確認周邊地形之後,他不由得開口感歎道:
“輸給你們不冤。”
“這麼有限的情報、這麼短的時間,你居然能找到一個這麼完美的伏擊點——你該不會隻是讀圖作業找出來的吧?”
“怎麼可能本地人的經驗罷了。”
陳沉搖頭回答,而一旁的白狗則絲毫沒有因為這個答案失望。
“那就對了,人工情報做得很好,難怪跟你們打的時候,我們總覺得處處都在被壓製,處處都比你們慢一步。”
“沉船,你在戰術思想上的深度完全就不像是你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真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好好跟你聊聊.”
“你彆立這種fag。”
陳沉立刻打斷。
“什麼叫立fag?”
白狗疑惑地問道。
“就是彆表現出一副打完這仗就要死了的樣子。”
陳沉懶得跟他解釋太多,但停頓了片刻,白狗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麼可能死?我們有12個人啊!”
“第七旅陳益民的私兵我知道的,他們不來百人以上,伏擊打死他們基本沒有難度。”
“我說這話的意思,隻是暗示你我還想多賺你幾個錢罷了來了!”
遠處,三輛老款陸巡急速開來,而跟在他們後麵的,是一輛陳沉無比熟悉的東風eq2102型軍轉民卡車。
看到這一幕,本來對陳益民私兵戰鬥力還有所忌憚的陳沉直接呆了。
他喃喃說道:
“臥槽,還真來了!”
“陳益民,你夠狠”
“不過這些人,他媽是送菜來了嗎?”
與此同時,車隊裡。
陳益民的私兵排長陳學聰坐在陸巡的後座上,一邊看著軍用地圖,一邊朝著對講機說道:
“前麵道路轉彎處下河,從農田小路穿過去,上猛拉公路。”
“猛拉公路的路況比較好,而且靠近我們的目標點,可以封鎖住對方的逃跑路線。”
“他們也是真的蠢,怎麼會選在薩緹娜酒店.那地方雖然是756旅的重點防守區域,也靠近機場,但地形太過狹窄,根本就沒有四通八達的道路。”
“把他們堵在酒店裡殺掉,我們連兩分鐘都要不了,到時候756旅反應都反應不過來,我們就可以直接撤走了。”
“這麼簡單的任務也不知道司令怎麼想的,要派那麼多人過來。”
聽到他的話,一旁的副官微微點頭,隨後開口回答道:
“確實有點謹慎過頭了,不過他們幾個人最近的戰績非常驚人,獅子兵團都被打掉了一半,謹慎一點也沒有太大問題。”
“再怎麼驚人,他們現在也就隻有兩個人好嗎?”
陳學聰不屑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你看看我們這次帶的裝備,雲爆彈都整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去把756旅指揮部端了呢.”
“要不我們順手乾了?”
副官冷不丁地說道。
“反正都是滲透作戰,打兩隻老鼠有什麼意思,不如順便搞點彆的戰果,說不定下次晉升”
陳學聰有些動心,但他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搞事情絕對不會是司令想要的。
於是,他回答道:
“算了,老老實實辦完事情,儘快回家吧。”
“我老婆也快生了,安安穩穩就”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前方的頭車玻璃就突兀地爆開。
一條火蛇蜿蜒著掃過兩輛陸巡,隨後又咬死在了最後一輛陸巡的駕駛座上。子彈尖嘯著穿透了完全沒有防彈功能的玻璃和薄薄的鐵皮,把陳學聰死死地釘在了座位上。
而在彌留之際,他隱約聽到風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留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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