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太太聽不下去了,大步進院子斥責女兒:“你今日回來乾啥?”
白之靈起身,一臉委屈道:“娘,你是不曉得,陳家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陳鋒那個大姐,都出嫁了的人了。
前年發大水男人死了,陳家也沒少幫襯。
這些我也就不說了,她可倒好,今年還蹬鼻子上臉,帶著兩個小的回娘家來不走了!”
白大太太火氣下去了些,挨著兒子坐下:“為啥不回婆家?”
白之靈也不清楚:“聽說,是婆家偏袒小兒子,霸占了大房所有財產,他大姐才會拖兒帶女回娘家來!”
白大太太聽完,語重心長道:“之靈,你剛成婚那會兒,你大姑姐待你不差,逢年過節給你的禮,都是單獨一份。
如今人家落難,陳家也不缺那口吃喝,你乾啥跟人家過意不去?”
白之靈回娘家就是想跟親娘一起說道這事,同仇敵愾罵陳家不好的,誰知,娘反過來勸她,當下心裡就不樂意了。
“娘,她對我好些怎麼了?”她一臉憤憤道:“我小姑可是王府世子妃,我二叔也是五品錢糧官。
他陳家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滿身銅臭的商賈,我嫁給他陳家,那可是低嫁,我乾啥要隨他們的意?
反正,他大姐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回去,誰也彆勸我!”
白大太太失望的看著女兒,她怎麼就忘了,她外祖家也是滿身銅臭的商賈啊!
白之豪在一旁幫腔:“對,大姐,咱不用怕他們,大不了這日子不過了,就憑咱小姑的本事,定能給你挑個當官的,乾啥要委屈自己,跟著一個商戶過苦日子!”
白之靈點頭:“是吧?娘,連小弟都明白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白大太太看著這一雙兒女,越發覺得陌生,打定注意,以後孩子們不準再去王府了。
希望跟著自家二哥跑生意的二兒子,能夠好好的,彆學著白家這些人的嘴臉。
茶樓裡,張掌櫃已經將話挑明:“都說這天下生意,一個人是做不完的,你們家遠在益州鳳縣,要來往這邊也多有不易。
何況這出門做生意啊,三教九流都會打交道,這背後要是沒個能耐人撐著。
兩位兄弟,想必你們也知道,這世道做生意,難啊!”
他搖頭晃腦的劃了劃茶杯蓋,吹了吹茶葉沫子,一副替人想周到的模樣。
趙蓮舟淡淡笑著沒做聲。
宋維銘臉色有些不好看,這還真如柒寶說的那樣,這綿州是真不利於他們呀!
柒寶慢條斯理剝花生:“掌櫃伯伯,做生意光明正大,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坑蒙騙人,怎麼就難了?
莫非,有人眼紅會搶我們家的生意?”
張掌櫃臉色微變,重重擱下茶盞,皮笑肉不笑道:
“兩位老弟,教孩子也得有個分寸,彆小孩子口無遮攔,說錯了話,回頭叫那心眼小的聽見,還以為是大人故意教的!”
柒寶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掌櫃伯伯,那你是哪心眼小的人嗎?”
張掌櫃冷哼一聲:“兩位兄弟,話我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至於聽不聽就看你們的了。
俗話說得好,出門做事先做人,彆回頭得罪了人,還啥也不知道!
告辭!”
他說完也不理兩人,起身邁步出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