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芳冷笑:“大嫂,你這話說的,當初大飛可欠了人錢家工坊二十兩銀子呢,大哥和大飛不去,這錢咋還?”
一家人瞬間又因這事吵了起來。
趙四妮氣得一拍桌子:“你們要去就不去,不去拉到,以後也彆指望我拉拔娘家人了,可真是笑話,有銀子還沒處使了!”
王婆子盯著倆兒子和大孫子:“彆人家去不去我不管,可我家的必須去,誰不去就給我滾出老趙家,以後也彆認我這個老娘了!”
村裡怕出事不敢去,要是老二也不去,他們指不定背後咋笑話,這事必須得去。
趙二柱拗不過老娘,哭喪著臉,和隔壁村幾個漢子一道跟著趙四妮去了石場。
柒寶站在坡上,看那一行人頭上都帶著死氣,卻又無可奈何,該提醒的,她都提醒了,他們執意如此,也是沒法子的了。
希望,他們有帶上自己送的護身符吧。
三茅子在他爹屋裡,撿起扔在床腳的護身符問他娘:“我給爹這個,他為啥不帶上?”
柒寶不好過來伏虎村,都是托三茅子給送的,那幾家要去的叔伯他都送了,自己爹自然也不能落下。
張英冷哼一聲:“是我扔掉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用這些小心事討好爹。
你個後娘生的野種,這輩子都彆想爹多看你一眼,哼!”
三茅子捏著護身符的手緊了緊,目光越過張英落在王氏身上,譏誚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野種,有本事你讓你爹把我趕走啊!
哎喲,還真是委屈你了,一直要做我這個野種的姐姐呢!”
“三茅子!”王氏進屋,扯著他就是兩巴掌:“我叫你嘴上沒個把門,你啥話都敢亂說!”
三茅子靜靜的,就這麼直勾勾看著張英:“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個野種,一個被親娘嫌棄的野種!”
他目光帶著狼崽子一樣的匪氣,叫張英一陣發怵,扭頭跑了出去。
王氏打人的手一頓,眼淚就這麼掉了出來。
三茅子輕聲道:“你怎的不打了?要是手上沒力氣,就去拿黃荊條子來抽吧,我不跑,就這兒等著,誰讓我是你親生的呢!”
王氏身子一軟,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三茅子目無表情:“你要不打,我可就要走了!”
此時的錢家也在打兒子,錢大爺拎著鞭子,指著錢德駿哼哧哼哧直喘氣。
妾室林氏抱著兒子哭泣:“老爺,千錯萬錯都是妾的錯,是妾沒把二少爺教好,這才惹了禍事,要罰您就罰我吧!”
錢大夫人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像是菩薩入定啥也沒看見。
錢三爺看不下去,輕輕擱下茶盞;“大哥,按理說,你們大房的事,不該我插手。
可德駿做的那些事,也太過分了,這要是被人知道,我們錢家這麼多年積攢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